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大明新朝的科举专门加入了历算题。
不再是先前单独列出的明算科,而是必考题,直接占比四成。
这个改动对于传统士子而言,可以说是相当致命了。
不过朱怡炅要的就是逼这些士子们去学习历算,接受新学问,不要困在八股文的框架下。
而且,朱怡炅没有直接取缔八股文章,还留下六分比,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刘统勋理所当然中了,虽不是解元,却也是榜上
早在明军进兵山东前,刘统勋就已经在有意的学习了解历算学书。不仅是历算,还有各种海外图志,也是来者不拒。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高凤翰也通过了,虽是倒数
这其中的原因,全在于高凤翰对科举已成执念。所以在确定八股文没有天赋后,便果断跑去学习历算,准备去卷明算科。
高凤翰先前说的没错,今年科举明算科并入进士科。对他们这些八股文差的考生而言,的确是大占便宜。
而且高凤翰八股文写的不咋地,不代表其文学造诣不行。
这位可是凭借文学造诣跟郑板桥他们成为好友的,生前得过郑板桥等人的资助,死后郑板桥还亲自为其墓碑题字。
历史上,乾隆元年地方官还曾举荐高凤翰去考博学鸿词科(宏避讳乾隆的弘历),这是专门负责给皇帝起草润色诏书的官。
因为八股文的制式文学把考生卷的语文水平稀烂。
关键还在于高凤翰写的一手好字,济南府考官见到其卷子都不由赞叹:“好字啊!这是谁的卷子?”
也就是随口一问,大明新朝虽取消了誊录制(就是让人把考生试卷重新誊抄,防止字迹被考官认出),但还是有糊名的。
糊名、誊录都属于科考常规防弊手段,且还是最后一道手段。
只不过,这两个防弊手段一经出现,就引得很多诟病。
比较有名的,顾炎武就认为糊名、誊录让考官只能通过一篇文章来判断考生,而忽视了考生个人道德品行,选出来的可能并非众望所归的人才。
清末,刘坤一、张之洞也曾主张废除誊录,认为无害于取材而有益于防弊。
且誊录过程中,讹脱毁失,作弊改窜,大省尤甚,万卷笔迹考官无法一一辨识。若欲舞弊,仍可藏关节于字句之中,故防弊实不在此。
大明新朝乡试考官都是中枢下派,自然不存在认出考生字迹。
高凤翰在满清这边几次三番考不中,好不容易推荐做官。还被官场斗争卷下大狱,散尽家财后才勉强保命。
却不想,到了大明新朝,居然中了。
看着放榜上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哪怕是倒数
刘统勋上前笑道:“高兄长,如此大喜哭啼什么。来,你我一道寻个酒楼,好生醉饮一番。”
说罢,补了一句:“小弟请客。”
虽然两人名次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刘统勋可不会随意小瞧同中的任何人,就算小瞧也不会表现出来。
明清乡试平均一省也就录取一百人上下,偏远穷困省份,比如贵州甚至不到五十人。
如此稀少的人数,刨去明清时期的关系户,每一个中举的考生都算是才高八斗,人中龙凤了。
高凤翰与刘统勋并非两人,还额外相邀了十数人,都是同科中
官场人脉,往往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建立了,甭管几人成功走进官场,总归没有坏处。
有人欢喜,就有人恸哭。
哭的人中,不少都是被取缔了功名的伪清秀才、举人老爷们。
这还真不是朱怡炅故意打压这些人,也有想过要打压,但朱怡炅打压的都是思想。
只不过,这些人不信邪,不愿意去学历算,甚至对新朝新政抱有怨气。
……
建武三年,阳春三月。
明军正式出兵,攻打吕宋。
此番领兵出征的主帅还是上次收复琉球的主将刘胜,台弯方面军出动三千人,琼州府也支援两千兵,陆师总共出动五千兵。
南澳水军、澎湖水军联兵出动,光是军舰战船就有四十余艘,还有随同出征的运粮船数十艘不等。
这些运粮船大多都为海商借调,他们也希望大军能尽快出征,拿下吕宋岛,赶跑西班牙人。
这些海商此番为朝廷捐输不少粮饷,打下吕宋后朝廷也会根据这些商贾出钱多寡,来决定未来几年吕宋的市场份额,即商业圈地。
换言之,就是朱怡炅的朝廷对商人卖出了部分垄断权。
不要听到垄断就觉得是坏事,吕宋到底是海外土地,包括吕宋在内全菲律宾,现有的中国人都不过万人,大部分都是土著、混血、欧洲殖民者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