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城。
隆科多已经兵临城下。
三万清军围三缺一,将池州城团团包围。
这算是攻城战中的惯用伎俩了,围三缺一,专门空出一条通路。既是故意让守军逃跑,也是在瓦解守军的抵抗意志。
便是明军先前的多次攻城战里也都这么做过,要不然戴坤、隆科多这两人当初哪有机会从处州、从南京逃走。
“传令,攻城!”
隆科多一声令下,池州攻防战正式开始了。
攻城部队理所当然由安庆练军先上,新军绿营负责押阵。而隆科多手里的五千八旗步军则在后方策应,居中调度,防备前线部队溃散。
“戴总镇,大帅有令,命你部即刻攻城!”隆科多的传令兵策马奔至前线,对着戴坤这个外委总兵(相当于雇佣官)传达了军令。
“回隆大帅,就说末将得令。”戴坤拱手说道。
说罢,便一脸肃容的转身对着麾下各部下达攻城命令。
很快,前锋的练军部队便在上级命令下,扛着折叠壕桥往池州城的护城河快速靠拢过去。
护城河上原本有护城桥,但都被及时发觉的池州明军迅速给拆了。
虽然实际用处不大,因为清军肯定会修壕桥用于攻城,但要是不去捣毁,那清军便连架壕桥的时间都省了。
“开炮!”
池州城头,负责驻防的
清军攻城部队都是蒙着牛皮木板的,毕竟是隆科多练出来的精锐,装备肯定不缺。
箭矢没用了,便是常规口径的火铳这个距离下去也够呛,只能用炮。
傅运生,在加入明军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自耕农家庭,且与乡里的地主的傅老爷还算有些沾亲带故。
平素遇上困难也能得到这位傅老爷略微帮衬一下,日子总体也能过得下去。
不要觉得这很奇怪,这在古代实际是很正常的事件,那种地主横征暴敛非要把手下农户百姓往死里逼的情况终究是少数。
不是说地主就不盘剥了,实际上还是盘剥,且盘剥也算不上低。但总会留些余地,不至于让农户真的全饿死。
灾年也会通过借贷方式,让农户活下去,换取名望的同时,也与下面的农户深度绑定。
竭泽而渔的道理,这些传承了几代的地主士绅不会不懂。
赚一波快钱,还容易有民乱造反的风险,那为何不安安稳稳搞可持续性发展。
且,要是下面有沾亲带故的自耕农,不少地主还会为了声名和本姓的凝聚力,故意在逢年过节给这些沾亲带故的小自耕农送些粮食什么的。
左右不过一些钱财,却能换来这些人的支持,让他家的富贵持续传承下去,何来而不为?
与之相同的,还有许多地方上如同地头蛇一样扎根下来的胥吏集团。
“轰轰轰!”
城墙上,一轮火炮齐射。
现在明军火炮里头药的装药量比之先前乱来时已然好了许多,且非特殊情况,不再高强度打炮。
在炸膛风险解决或者降低之前,只能这样尽可能降低火炮的劳损。
其实还是不保险。
炮弹打下去,并无多大效果。
重炮都被攻城部队带走了,剩下来的都是些轻型炮和传统的虎蹲炮。
威力不能说是堪忧,至少破坏那巨型折叠壕桥是够呛。
炮手迅速清理药渣,重新装填炮弹,然后再度点火开炮。
“轰轰轰!”
这次终于破坏一辆壕桥,还不是直接破坏,而是炮弹打坏了一个轮子,那些清兵推不动了只能放弃。
面对城头明军的火力输出,清军这边自然不可能干看着。数门红衣大炮被清兵炮手给推上炮台,炮口对准了池州城头方向。
仔细一看,这些大炮居然还是新铸的。
“预备!”
“点火,开炮!”
一个清军营官下达了命令,下面操持火炮的清军炮手手忙脚乱开始装填火药炮弹。
虽然清军没有药,但红衣大炮其实都差不多,都是千斤或者之上的重型火炮。
论射程与破坏力,怎么都比池州城头那些明军的轻型炮和虎蹲炮要厉害。
“轰轰轰!”
清军大炮
康熙朝曾对池州城进行过数次修葺加高,虽然高度仍旧赶不上南京高墙,但厚度却是有所保障。
除了没有配备守城重炮以外,整个池州城基本没可能仅靠火炮就打的下来。
放着这么优秀的城防能力,池州知府却主动派兵出城浪战,完事败了以后就来个临了一死报君王,愣是守都没守一下。
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重新装弹,继续开炮!”
火炮一轮射空,清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