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府,原名歙州,北宋宣和三年,方腊起义被宋廷镇压,宋徽宗大笔一挥改名徽州,取束缚约束之意。
与之相同的还有隔壁浙西的严州府同样是在这一年定名,取严管之意。
建武元年,五月中旬。
明军动了!
整个大明上下也再度进入战争状态,无数钱粮辎重不断递送前线各军。
而此时的隆科多还在安庆按兵不动,清军长江水师更是形同干尸。
面对后勤充足,兵力更是高达六万的明军正规部队,皖南余下一州一府根本无路可退。
尤其广德州,直接被明军四面合围,早已插翅难逃。
郑定瑞只是派了麾下一镇兵马顺着南漪湖而下,广德州唯一直辖的建平县便降了。
广德知州还想垂死挣扎,但而今时局已定,至少这皖南广德州的时局已定,这位知州大人想以死殉国,成就自己的忠臣美名,但州里的官绅军民可不想跟着他送死。
于是乎,明军都还未从建平县南下,广德州的官绅军民便联手反了,广德知州穷途末路下于府衙带着官印金册自焚而亡。
广德州一个堂堂清廷直隶州,就这么什么都没干,便被轻而易举拿下了。
至此,皖南仅余徽州府还在做着最后挣扎。
徽州便是现今的黄山,这里同样也是皖南的山地集中区,到处都是山峦叠嶂,地形复杂。
正因如此,当年的方腊才会专挑这么个地方流窜起兵。
不过,山地多不仅意味着不好打,同样也意味着徽州府的清军自己也无法集中全部兵力防守明军的进攻。
五月二十,郑定瑞亲率大军自旌德县出发,沿东界河一路南下直击绩溪县。
绩溪县守军不过千,面对上万明军攻城,连半日都没抵挡住,旋即告破。
郑定瑞虽是个稳妥性子,但现在皖南大势已定,自己率领几万兵马过境,徽州府的清军拿什么抵挡?
除非徽州的清狗官府带头放弃府城,然后率领军队沦为流寇,藏到山里跟明军打游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清狗官员守土有责,除非殉国,否则那都是一律要杀头抄家的。
而徽州府的清军同样也不是真正的官兵,只是地方官府遵循隆科多隆大帅的命令,从地方上招募的乡勇募兵。
只要府城被破,这些军队立时便会军心溃散。
可以说,这波郑定瑞就是堂堂正正,以势压人,妥妥的阳谋。。
擒贼先擒王!
偏偏徽州府城方面毫无办法。
行军两日,明军兵至徽州府城。
徽州知府闻讯,急忙登城亲察敌情,鼓舞士气。
看着城外旌旗招展,人头攒动,这位徽州知府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咬着牙问道:“援军呢?援军何时能到?”
一旁的同知默不作声,倒是歙县县令哭丧着脸说道:“府台大人,求援信前日才发出去,这时只怕……”
话没说完,这位徽州知府脸色一沉,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然而,不等他开口再说些什么鼓舞人心的话。
“轰轰轰!”
城外,是明军的火炮开火了,虽然红衣大炮有着炸膛的危险,但也不可能放着不用。
不过,为了防止火炮再炸膛,现在的明军已然不再像原来那样,大量填充药,也不再高强度速射。
郑定瑞的战法很稳妥,步炮协同,火炮掩护步兵先登营冲锋。
先登营攻城的同时,爆破部队也跟着一道向前推进。
那位徽州知府被炮火声震的险些摔倒在地,还好一旁的亲随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但看着城下发动进攻的伪明军队,这位知府大人只觉心头冰凉。
整个徽州府的守军拢共也不满万人,就这还是在抽调了青壮协助守城的情况下。
面对如此凶悍的反贼大军,这徽州城当真能守得住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守不住的。
在明军丝毫不讲道理的棺材炸城攻势下,徽州府城与前面的绩溪县城没有任何区别。
仅仅半日,伴随一阵惊天爆破,城墙倒塌。
城楼上被强征的民夫青壮瞬间四散而逃,在他们的带头跑路下,城头剩余清军残兵见势不妙,也跟着一起跑了个精光。
由于实在太过混乱,这些城头跑下来的残兵还与城中守军发生了摩擦碰撞。
根本无人去组织军队堵住城墙缺口,当然这也是因为没有统一的指挥和号令,因为徽州守将此刻早就被埋在了坍塌的城墙下面。
趴在城楼,望着城下自缺口源源不断涌入徽州城里的伪明军队,徽州知府惨淡一笑,他没有去组织城中军队抵抗,更没有下令突围,而是抽出宝剑,口中喊着:“皇上,微臣尽力了!”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