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这些都是地方驻防八旗,所以身上穿的甲本身质量并不高。
戴坤仅仅沉吟片刻,伸手入怀,扔下几枚大钱就走。
“驾~”
身后的亲兵都被惊呆了,似乎也明白为啥自家大人会说池州不能待了。
烂成这样,这池州府什么时候被破,完全取决于伪明什么时候来打。
“驾~驾~驾~~”
几人没有多言,随即驾马而走,连钱都没给。
是的,出城费还是一人一给。
有一个捡钱的练军兵丁起身,就要喊话:“别走,还没……”
“算了算了,没看这几位个个挎刀骑马呢嘛,别自找不痛快!”
“行吧!”
……
池州练军的糜烂,其实错不在这些城门勒索的练军士卒们。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隆科多和戴坤两人一个皖南一个皖北,下令督促各府募兵练军,整饬防务。
但就如同皇帝的政令一出京城就会面目全非一般,他们下令要募兵练军,但各州府官吏如何做,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如同已经城破身死的太平知府王克端,确实练出了一万练军。
可其他人……对他们而言,这练兵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大家多捞点钱实在。
便连先前的王克端,同样也是该捞就捞,无非就是没那么过分罢了。
就这,还是因为长江水师在旁边,他也怕人家打小报告。
而池州府这边可就没了那么些顾忌,不仅练兵不甚在意,便是兵额也玩起了传统艺能,虚报吃空饷。
募兵练军都能吃空饷。
这些在城门肆无忌惮勒索的练军士卒,纯粹是因为军中的钱粮活不下去,又不敢做逃兵,就只能跑来当城门强盗。
这几个还只是被戴坤看见的,还有更多没看见的。
至于池州知府为什么敢这么干。
自然是因为戴坤坐镇在宁国府,又有隆科多的长江水师驻守长江防线,隆科多亲自坐镇的安庆府又在江对岸,与池州府隔江相望。
天塌了有上头的大人们顶着,他们只管趁着这个空档,浑水摸鱼,多捞点钱才是正理。
等什么时候天塌了,高个的倒了,真的砸到了他们这些矮个子们。
那他们估摸着才会真正意识到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