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
明军军阵后方,三千御营拱卫的龙帐前,衮龙袍半身甲的朱怡炅放下千里镜,开口下达了命令。
一旁的台子上,早已静候的旗语兵得到命令,连忙挥舞起手中旗帜。
其中最值得称道的便是这旗语了,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若全靠传令兵用脚来跑,总会有所延误。
相比之下,这旗语就好用多了,只需挑出一二个激灵的学会辨认挥舞旗令,就可随时于战场之上快速发号施令。
在无线电都还没搞出来的时代,这旗语已然算是最快也最好用的短距通讯手段了。
明军炮兵营阵地,一个旗语兵对着下面的炮营营官说道:“报告,监国帅令,即刻进攻。”
“回,臣知道了!”那营官头也没回。
“是!”旗语兵挥舞几下手中旗帜。
片刻,就见明军前军忽然一阵骚动,一共十门红衣重炮自军阵缓缓推出,每门重炮都有足足八个炮手在旁操持。
将重炮推至指定位置后,这些人随即动作略显生疏的开始装填炮弹,填充火药。
一旁的营官一抽腰刀,毫不迟疑的怒喝道:“点火,给我打!”
“轰~轰~”
炮火轰鸣之下,连带着地面都震颤不已,十门重炮在浓烟弥漫下全都因为强大的后座力而向后移动了十几厘米。
十枚弹子朝着数里外的城墙飞射而去,然而,却是由于角度没调好的原因,这些炮弹无一例外,全部砸在了城墙上。
寒冷的冬季,城墙被寒风一吹,已然冻得发硬,这么多炮弹撞上去,除了震起一片青灰和让城头清军脚下有些震感,顺带吓得他们躲到了城垛下以外,什么都没发生。
看到这幅场景,这支炮兵营的营官有些面上挂不住,顿时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老子之前都怎么教你们的,
实际上,这一整支炮兵营除了这个营官外,其余尽皆是新兵。
不过这也好理解,要不然明军哪来这么多的炮手。
正因如此,每门重炮才会安排八个炮手操持,纯粹是在于炮手经验不足。
这些个新兵炮手,都只是被粗暴的填鸭式灌输了对应知识,这炮能不能打中其实全看运气和学的如何。
先前郑定瑞攻打温州府城,那是占了府城主力被戴坤带走的地利,温州守军兵力不足,又是三万真贼来攻,场面太过骇人,再让
最后再用棺材炮暗度陈仓,才算是轻松取胜。
看着轻松拿下,实则每一步都被郑定瑞算计在内,打的极为稳健。
而现在朱怡炅御驾亲率
火炮周围,一共八兵炮手折腾了五六分钟,才终于是把炮弹重新装填完毕。
“点火,开炮!”
“轰轰轰……”
又是一轮炮火轰鸣,有了前一次的失败经验,这次总算是好多了。
足足六枚弹子在强大的动能下瞬间飞越了城墙,然后以抛物线的形式落在了城中,有一颗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一处民居上,当场砸断了房梁。
好在这处民居的主人是个单身地痞,还在昨日因为散布谣言被官府给抓进了大牢,倒是没闹出人命。
剩下四颗炮弹,有三颗击中城垛,然后便是一阵砖石飞溅。
只有一颗正好落到城头,当场撞死一个躲闪不及的清兵,对应城区顿时一片骚乱,但很快就被所属军官重新弹压下去。
“这帮明贼,好生不要脸。”薛士杰双手按着城墙,满脸无奈。
要知道,像明军这种红衣大炮那可是重型火炮,在清廷这边往往多是用于守城,亦或是海防型火炮。
攻城野战用的那都是短管炮,碗口炮或是虎蹲炮。
哪能像明军这般奢侈,居然直接拿红衣大炮来攻城,说一句财大气粗都不为过。
而处州府又地处内陆,承平日久,便是临时铸炮也来不及铸这么多重炮来跟明军对轰。
薛士杰在那里骂骂咧咧,但戴坤却还沉得住气,他坚信明贼不会就这么两下子。
虽然明贼的火炮无论威力射程都要胜过处州城的轻型守城火炮,但这攻城,还是寒冬攻城,只用火炮狂轰滥炸可是万万行不通的。
便是行得通,也会损耗大量时间和火药弹子,明贼既是志在浙江,没理由会这般不智。
城外,明军的红衣重炮还在持续性炮轰,他们原本是想要拔掉城头清军的火炮,只可惜,清军的守城火炮都在城头,且又分的太散,而红衣重炮距离越远,精度越低。
到现在也只有一门倒霉的火炮被击中,但却没炸,只是炮管被撞塌了。
前军军阵中,数支先登营已然集结。
“牛二哥,马上就要攻城了,你害怕不?”先登营中一个黑脸壮汉小声问道。
那被称作牛二哥的壮汉随即说道:“那有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