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数个云梯架到城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明军士兵,嘴里叼着腰刀,沿着梯子攀爬上去。
“放箭!快放箭!”何千总目眦欲裂,大声吼叫着,甚至亲自从身边清兵手里夺过来弓箭,对准云梯上攀爬的明军士兵就是一箭射去。
飞出的箭矢穿透皮甲,精准的射进了这个明军士兵的肩胛骨上,疼的这个士兵一个没抓稳,从爬到一多半的云梯上摔下。
三四米的高度,还是头着地,士兵的脖子直接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当场骨折,瞬间就咽了气。
“好!”何千总神色振奋,又拉起弓箭,对准另一个正在攀爬的明军士兵射了过去。
再次命中,这次虽然也摔了下去,但不是头着地,只是骨折了,并未摔死。
不过,这可是城墙下,自然不会有人过来将其拖回去。
徒留这人在云梯不远处痛苦哀嚎,而其他明军先锋营则仿佛视而不见,不断前赴后继沿着云梯往上爬。
城墙上,何千总连射数箭,又射落数个明军,然而,面对先锋营前赴后继的进攻,这点战损着实杯水车薪。
很快,
这片城头的清兵顿时全部被吓得僵在了原地,那名率先登城的明军士兵可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当即握起腰刀对着离得最近的一名清军劈砍了过去。
“啊!!”
这名清兵反应不及,胳膊瞬间被砍了下来。
周围的清兵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似乎是这片清兵的小头目,眼见那个明军一脸凶狠的看向了自己。
他先是一阵恐惧,但旋即又看到此人只有一个人,当即大吼道:“弟兄们快上,他只有一个人,不把他弄死,咱们都得死!”
这一声令下,其余清兵也反应过来,长期养成的本能,加上对方的确只有一人,众人哇哇叫着提刀冲了上去。
这个明军同样面露残忍,提着腰刀便与附近清兵砍杀了起来,眨眼间就砍死砍伤四五个清兵。
然其终究势单力孤,虽奋力搏杀,但片刻间,身上也已多处挂彩,挥刀的动作也是越发迟缓。
终于,由于挥刀太多,加之失血过多,这一刀挥空了,一名身材略显瘦小的清兵得以幸免,而这清兵也是一脸凶恶的举起腰刀重重劈在了这个明军士兵的肩胛骨上。
“噗呲!”
这是刀口重重砍进血肉的声音,这个明军想奋力一刀砍回去,却已然一点力气也无。
面前的清军一齐上前,将他往城墙边缘奋力一推。
其人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八米高的城墙重重落下,瞬间没了生息。
与之相同的一幕,还在多个城头上演。
明军看似攻势猛烈,但终究只是一波试探性进攻,出战的仅仅一个先锋营的兵力而已。
清军纵使战力在场,其上千兵力摆在那儿,还有城墙的主场优势。
对付进攻兵力有限的明军先锋营,付出些代价,还是很快就将明军的进攻遏制在城墙下。
在连续损失了接近两成兵力以后,明军先锋营终于开始溃退。带队的营总匆忙带上了那些先前摔下来,只是骨折还未死的明军士兵,朝后方军阵快速退去,连城墙上架着的云梯也不要了。
城头上“奋勇杀贼”,付出了上百伤亡的清军,眼见明军的先锋营终于退了,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好像他们这边已然取得了大胜似的。
“哼,区区一帮反贼,也敢犯我大清天威,待到提督大人率领大军返回,尔等尽皆灰飞烟灭。”何千总同样也打出了信心来,在他看来,反贼不过如此,自己凭借厦门城高墙厚,至少能顶个三天吧!
而算算时间,提督大人剿灭漳州和永春反贼,那时候也该回来了。
届时,全省大军压上,又有提督大人亲自率军,区区上万反贼又有何惧?
而自己顶着反贼大军压力,孤守厦门,怎么说也该记自己一个大功吧?
何千总想到这里,顿时心头涌出一阵豪气,好似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一样。
殊不知,被他寄托了全部希望的福建提督穆廷拭,早已在四天前就死在了泉州府,而云集泉州的四镇绿营兵也在一天前被巡抚四百里加急调令,疾驰北上。
这位福建巡抚为了力保福州不失,减少罪责,已然连巡抚不得私自调兵的律例都不顾了。
现在调兵北上,还是为了平反贼,可功过相抵。
若不调兵,就凭他的抚标,拿什么抵挡反贼二十万大军。
福州一破,他这个巡抚要么殉城,要么逃亡,再以纵容反贼加丢城失地之罪,被朝廷处死,连家人也要被牵连。
厦门城前,明军军阵。
“指挥使大人,卑职有负军令,还请责罚!”那名先锋营营总满脸羞愧的跪在杨恭面前。
杨恭却是摆了摆手:“此战过后,自去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