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之法一直在那里,完成誓约便能解决。”
卫昭想到父亲口中的那件事,为难起来,有几分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一直拖着不愿意去做了,但是,父亲如果知道了,违背誓约的代价是所有亲人的命,怕是最后还是会选择做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破解之法了吗?
这句话卫昭不知不觉问出了口。
祝悦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也有另一个解决办法,当初你父亲得到了什么,百倍奉还即可。不过,这个说反而是最难完成的。”
卫昭苦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现在也知道自己家,起家到现在成为边城最大的家族那么无往不利的原因了。
看着他惨淡的面色,祝悦想起了一句话。
果然,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记好了价格。
其实另外的解决办法不是没有,祝悦能感觉到,与卫昭的父亲定下契约的神像,其实压根不是什么神,只是植物修成的一缕灵息,这样的灵息,一般都是存在不了多久便会消散在天地间的。
但被人捉住,困在了这幅沾染了邪祟之气的画像里,邪祟缠身的画像多了草木灵息,便摇身一变,等同于有了最好的伪装,等闲不会被人发现不对。
甚至会让走投无路之人下意识心生信任。
卫昭的父亲多半是在人生低谷之时被迷惑,与那道邪祟定下了契约。
这种契约,祝悦看来很像空手套白狼,邪祟怎么可能真的有帮人实现心愿的能力呢,不过是以契约之名,在许愿者的体内留下印记,为的是方便以后的收割,缓慢吸收。
卫昭父亲以为的靠神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其实不然,靠的是他本身而已。
邪祟靠的就是许愿者这种想法,每每顺利不会遇到任何抵抗便能吸收他们的生命之力。
卫昭的身上,祝悦在他拿出玉佩之时才发现不对的,那一刻,邪祟靠着玉佩,也已成功在他体内留下了印记。
如果她今天看到了选择不管这件事,那么带着玉佩回去的卫昭会在他父亲死亡后不久,步上后尘。
不过,虽然解决这个事对她现在的能力来说不算困难,但是也是需要时间的,拔除邪祟之气,起码需要一周时间,她还要赶路去清平国,实在不想耗费时间在与她无关,且吃力不一定会得到好处的事情上。
而且,如果毁了这里的邪祟,那么困在神像里,已经快要被神像吞噬的草木之息就也会一同死去。
祝悦不想做刽子手,如果帮了一个人要付出毁灭另一道生命的代价,那不如算了。
不过都是过客,她不想背负无端因果。
祝悦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并没有发现,
少年人的眼睛在她闭上眼睛后变得深沉,卫昭的目光始终在祝悦的脸上徘徊不去,黏腻得不像个少年人。
祝悦未说出口的话,他心底都心知肚明。
卫昭显然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简单。
包括在父亲越发严重时候瞒着家里人出来找解决办法,也不过是他为了显示自己的重情重义,在家族面前做的戏。
他只是不想在男人死后,为他哭灵罢了。
选择在祝悦面前演戏,是因为他在一照面就发现了陈纯之这个人不简单。
想到陈这个姓氏,还有他神仙般的长相,卫昭便在心里猜测,陈纯之或许与道门有关系。
那么,就更不能在最后的时刻留出丝毫破绽。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这个小道士会选择去陈家帮忙,没想到他却选择只说了最表面的说法,也没有丝毫助人的意思。
包括山洞里的神像,一般人可能发现不了上面的邪祟之气,但是道门中人的功法对这种信息的感受能力十分强大。
他一定刚进来是时候就发现了。
那么,为什么不消灭了这道邪祟之气呢?
第二天一早,卫昭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陈纯之已经走了。
突然,他感受到了体内多出的绿意,瞳孔紧缩。
她发现了困在里面的另外一道气息了,竟然还渡了一些真气给那道气息。
原来,这便是她不动手的原因。
卫昭垂下双眸,掩盖住刚刚那一刻没有掩饰住的,剧烈的波动。
冰冷了很久的心,突然好似被一道暖风轻轻拂过。
这是他短暂生命中从未感受过的善意。
祝悦不知道,她以为的那道可怜的草木之息,早早便诞生了自己的意识,甚至在后来,融合并吞噬了邪祟之气。
并且在十五年前,便寄生在了卫家早产诞下的死婴体内。
草木之息,生来便具有强大的生机之力,所以卫昭才能如常人一样长大。
而在寄生了人类婴孩以后,草木之息也发现,他原本的能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