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姜棠身体的各项指标均以合格,叶文轩又给她做了一个更详细的检查后,才点头让她出院。
出院时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在给你洗胃之前就已经有一小部分药物溶解进血液里了。这种药成分不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溶解的这么快……所以你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旦出现异常,要赶紧来医院。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随时找我。”
“我知道了,谢谢叶医生。”
“不用客气。”叶文轩轻笑,“以我的判断,苏承志可能在药物里加入了一定量的致幻成分,你这几天有没有意识模糊,或者睡不安稳,做梦多?”
姜棠一愣,她脑海里时常出现的那些画面,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过的呢?
“叶医生,我也不知道……”她吞吞吐吐,“我好像……想起很多过去的事,但又想不清楚。”
“不要急,慢慢来。”叶文轩轻声安慰,“人脑是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就算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记忆也是个未解难题。你随时观察,有情况及时跟我沟通。”
“嗯!”
姜棠冲他挥挥手,转而看见顾野已经拎着东西在等她了。她笑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过去。
顾野把她送回家,帮她收拾整理好一切,姜棠往床上一躺,从身到心都极度疲惫。
这些天,这种感觉似乎一直存在。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累,明明休息很多了,可还是觉得累。不光累,还头痛,只要脑海中那些模糊的画面一出现,她脑袋一侧就像针扎似的疼。
姜文英一直在姜棠房间门口徘徊,对女儿的担忧和对顾野的戒备,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同时出现在脸上。
不过最后还是对姜棠的心疼占据了上风。
她自告奋勇下楼去买菜,回来做饭,让姜棠好好躺着休息。
家里就剩了姜棠和顾野两个人。
顾野听到姜文英出门的动静,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时自己也在笑,以前不论在谈判桌上还是拳击场上,不管遇到多难缠的对手,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这大概就是丈母娘的血脉压制吧……
“顾野……”
姜棠靠在床头,轻轻拉住他的手。
顾野一怔,关切的问她:“想喝水吗?”
“不是。”
“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想问问……我的手机什么时候修好?”
这个问题顾野也回答不上来。
当时考虑到是姜棠的手机,他不想让外人修,就拿去给顾添翼让他找顾家可靠的人。
不过顾添翼性子慢,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好没好。
“你着急用吗?”他问,“我再催一催。”
“不是着急用,而是着急取证。”姜棠轻咬嘴唇。
顾野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她说的意思。
“苏承志做的那些坏事,都在你手机里?”
“那天我给你发定位的同时,打开了手机录音。”姜棠娓娓道来,“跟苏承志拖延时间的时候我套了他电话……他承认自己一直做着违法的勾当,做活人实验!”
“他的罪行应该不止这一点。”顾野眯起眼睛,眸底浮现一抹暗色,“苏氏药厂盈利情况在几家大型药厂中属于中等水平,可苏承志的产业,不仅仅是城南那一套房子。”
“嗯,他从前私吞过我妈妈的版税……”姜棠看看他,声音越来越小,一双手不安的抓着被单,“我,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其实苏承志是我爸爸。”
顾野轻笑,握住她的手。
他早知道这层关系,如今亲耳听他说出来,他第一感觉是放心了——她不是苏进宝那个傻子的老婆,他就放心了。
“从小到大,我没有得到过父爱。”姜棠苦笑一下,“就连婚姻大事,我也要受他摆布……”
“很快他就无法摆布你了。”顾野用力握了握,眼神坚定,“原生家庭选择不了,但你可以选择重新爱自己一次,更可以选择一个爱你的人。”
“顾野……”
“我可以重新给你一个家。”
他声音低沉,很好听,像潺潺泉水的涌动。
姜棠的心也沉进这泉中央,不由自主的靠在他肩头,小手轻轻搂住他。
顾野继续分析:“就算苏承志私吞过伯母的版税,可那些钱都被他败在股市上了。苏氏药厂每年的收支勉强维持平衡,这些年都没有扩张过,可想而知经营状况是怎样的,最多也就是中规中矩……”
“就这样的财力,他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里置办十几处海外房产?”
听他这么一说,姜棠微微愣住。
“他在海外不仅有房产,”顾野低声道,“还有码头和农场。”
“什么?”姜棠一惊。
她只知道苏承志日子过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