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的腰间又重新挂上了一块朱雀的木牌。
好在这木牌只是作为一种荣誉的象征,也不能用来表明身份,即便是丢了也无妨。
这次他把绳子缠了四股,生怕再给弄丢了。
“这马肉什么时候吃的完啊。”
家将陈小虎有些抱怨。
“不知道,小郎君每次出去都能弄回来好多马,感觉这辈子都吃不完了。”
他的哥哥陈小龙喘着粗气感叹道。
两人是亲兄弟,一同入了军中,彼此为伴。
“以前做梦也不敢想能每天吃肉,现在俺闻到马肉的味道就有些反胃。
要是蛮人是骑猪就好了,俺想吃猪肉。”
陈小虎天马行空净想些不切实际的。
几个徐家的家将边训练边闲聊着。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每个人都吃下去了上百斤的马肉,感觉自己身上都是一股马肉味。
新鲜的马肉还好,怎么做都不会太难吃。
但是那做成的肉干,当饭吃真的会腻呀!
徐家阁楼上,徐长寿看着面前正在跑圈的徐家仆从,小脸有些凝重。
“他们目前的训练强度是不是可以再加强一点,我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这十日以来,蛮人仿佛是鹌鹑一般缩了起来,再没有蛮人的斥候出来。
就连各个据点间的辎重运输,竟然都是出动两千人以上的队伍去集中一个时间段运输。
这表面上看起来吗,蛮人似乎是被杀怕了。
但是徐长寿总感觉那些蛮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认输。
搞不好此刻正在憋着什么阴谋。
“他们的身体素质已经比之前提高了太多,我在五天前就把他们的训练强度提高了三成了。”
凌统说道。
“呃,那就再加两成,吃了那么多肉,不能白吃。”
徐长寿此刻露出了万恶的资本家嘴脸。
当天,徐家对外宣布了一个消息。
重骑继续扩充,此次名额是十六人。
至于这些人的人选,就从训练中表现最突出的人里选。
本来那些仆从和家将还对突然增加的训练量有些怨声载道。
但此刻仿佛一个个都打了鸡血般的拼命训练。
成为重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王五那些人就是例子。
而且这次的机会还不用靠杀蛮人去拼命,只需要训练中拔尖即可。
山寨里早就有了孙老财逆天改命的励志神话,此刻众人更是不愿意放弃这次的机会。
不用凌统督促,就开始玩了命的训练。
“小虎,你不是昨儿个还说吃够了马肉吗,怎么这次碗里夹了这么多?”
陈小龙问道。
“俺要当重骑,多吃肉才能有力气训练。
周羊,钱宝他们都能成为重骑,俺也不比他们差。”
陈小虎边往嘴里塞着马肉边说道。
“将来你说咱们会不会跟着赵将军、刘将军重新回到军中啊?
这在徐家的日子是俺这辈子过得最好的时候了。
以前哪敢想有一天会吃肉吃到恶心啊。”
陈小龙看着弟弟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俺不想离开徐家,如今这天下是谁的还不好说,俺想跟着徐家。
俺要是再回朝廷的军中,这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但是在徐家,俺相信只要俺敢拼命,徐家就会给俺应有的待遇。
俺不想一辈子当大头兵。”
陈小虎神色变得坚毅起来。
“是啊,在军中哪里会有出头之日啊,徐家——朝廷——嗯,徐家!”
陈小龙也被陈小虎的话拉回了思绪,神色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们是溃兵,即溃逃的兵。
那雍城早就破了,他们的袍泽大多都埋骨在了那雍城的尸堆下。
死掉的人籍籍无名,恐怕如今早已经化成了一抔黄土,除了他们的亲人无人再提及他们的名字。
朝廷更不会去记录有那个谁谁谁在某年某月某日为了保护大夏阵亡。
更不会著书立传,有文人用笔写下他们的英勇和悲壮。
他们的死是悄无声息的,死在蛮人的刀下,一刀两断。
尸体上都是血污,即便是死了也得被追击的蛮人或者袍泽的战马踩上几脚。
毫无尊严可言。
而自己这些人,当初跟着刘池逃难,也是因为刘池本来就是他们的上级。
长久的服从命令的天性让他们下意识就团结在了刘池的身边。
这更多的是抱团来求得生机。
当然,其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