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撤退?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那尧杵指名点姓要周景宣去见他,莫不是中了他什么诡计受伤了?
想到此,姜姒心头一惊连忙去营帐找周景宣。
她匆匆赶过去,看见周景宣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气。
见到姜姒来,周景宣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朝着姜姒笑道:“阿姒怎么知道我想见你了?”
姜姒眼眸弯了弯:“当然是心有灵犀啦。”
周景宣上前拉着姜姒的手,姜姒才慢慢问道:“今日是出了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撤退了。”
周景宣眸子沉了沉,他也不知道今日的做法对不对。
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还牺牲了那么多人。
他如今为了武戎人撤退,真的是对的吗?
对的起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弟兄们吗?
周景宣将白日发生的事情同姜姒讲了一遍。
对于姜姒,他从来都是放在跟自己平等上。
他也渴望从姜姒身上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而不是像其他人那般,自家夫人一问,便立马呵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周景宣给了姜姒足够的尊重。
姜姒听完周景宣的话后,知道他陷入了怀疑。
周景宣甚至在想这一场仗是不是都不应该了。
明明是两国之间的战争,可在武戎这里百姓却完全被卷入其中。
甚至他有一种,若不是因为他便不会出现这样事情的感觉了。
姜姒想了想轻声安慰道:“你做的没错。”
“是那尧杵卑鄙。”
“他在利用你的善良正直。”
“不管武戎做过什么,武戎的上位者有多卑劣,都跟那些百姓没有关系。”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跟大周的百姓并没有任何区别。”
“你做得很好。”
姜姒脸上浮现一抹温和的笑意:“很荣幸你是我的夫君。”
这句话顿时让周景宣一扫之前的阴霾。
他伸手轻轻搂住姜姒:“的妻如此,亦是我之幸。”
接下来的两日周景宣都没有妄动。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有任何动作,尧杵便会拿那些百姓动手。
而正因为这两日什么都没有做,营中便有些士兵开始心生不满。
他们牺牲了那么多才到了这最后的羊首关。
可是王爷却因为顾及那些武戎人在这里等着。
那些武戎百姓是人,他们就不是了?
这样的气氛在军营里蔓延开,左副将因此惩罚了好几人。
可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服气。
只是不敢舞到周景宣面前去。
但是士气却低落了许多。
周景宣也察觉到了。
他考虑了许久,决定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将他心中的想法说说。
若是这样长久下去,军心便会溃散。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
翌日左副将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有不少人都心生忐忑。
只觉得周景宣是知道他们私底下议论,所以要责罚他们。
等周景宣来了,好几人都有些害怕。
若是从前周景宣手中的兵,自然是了解他,军纪也极好。
只是这次过来,有许多人都没有跟过周景宣。
虽说他有战神的威名,但是没有实打实的见识过,都没有正儿八经信服。
即便是这一路过来打的极为轻松,但是他们不少人都觉得是武戎的不堪一击。
他们觉得王爷厉害是厉害,但是却不到战神这般夸张的称号。
而且这一次,更加多了几分不满。
他们甚至觉得,周景宣是为了自己的虚名,想博得一个好的名声才这般做的。
可是他们却都是实打实的拼命啊。
这般想想越觉得心中不满。
周景宣身形高大,他站在最前面,低语声瞬间消失。
几万兵马黑压压的站在一块,看不到边。
周景宣的声音夹杂着内力,清楚的落进每个人的耳中。
“这几日大家心中的不满,本将已经知道了。”
“今日叫大家来便是说说此事。”
羊首关中的探子也将这几日周军军心动摇的事情禀告给了尧杵。
严军师满脸的得意:“将军你看,这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便是军心不稳。”
“如今周景宣这便犯了忌讳。”
“到时候他们再想攻下羊首关便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