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去观看观看处罚吗?一定很有趣。”白默寒没个形象坐着,提议道。
陆锦书摇头,吃着饭菜,“我没什么兴趣,要去你就去,别带上我。”
说到这件事,陆锦书就是一阵疑惑,抬眸而望,“云楼怎么会出现在三荒?我就不相信,你认不出他来?”
白默寒干笑一声,视线四处乱瞟,“他想来就来呗,我还能拦着他不成?再说……”
“唰”地一声,锋利的剑就横在了脖子上,眼眸危险眯起。
“白默寒,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你想杀谁我也没意见。”
“但你不应该算计我,我这人最讨厌算计了。”手上力道加重,一丝血线喷涌出来。
白默寒脸色一沉,两指夹着剑柄移开,“陆锦书,你是我的合作者。至于云楼为什么来三荒,又为什么当了奴隶,这件事情你不能怪罪在我的头上。”
抬眼盯着那双寒冷的眸子,白默寒耸了耸肩,“云楼想见你,那就让他见你。”
摊开双臂,白默寒勾唇一笑,“有什么问题吗?至于结果,那就要你去解决了,不是吗?”
陆锦书直勾勾盯着他看了良久,把剑收入到剑鞘里,“走吧,去看看刑法。”
“请。”白默寒让开身子,让陆锦书先出去。
陆锦书收回视线,淡然往前走去,“是古怀让你这么做的?想在我身上试探什么?”
古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陆锦书知道得一清二楚。
心里喜欢打着小九九,猜测别人的想法,亦或者是疑心病作祟。
白默寒目视前方,把赌局说出来,“他想看看你的心,到底硬不硬。”
“心硬不硬,不是单凭一件事情就能看出来的。”陆锦书微微勾唇,眼里一片冷然,“十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他看吗?”
“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召集好你们的人马,攻入天启。”陆锦书收敛起情绪,一字一句道:“我让他亲眼看看,我的心到底硬还是不硬。”
“你知道的,现在时机还不到,还要再等等。”白默寒有些无奈,重重叹了口气。
陆锦书偏头瞥了他一眼,有些诧异,“准备了十年的时间,还需要什么时机?”
“我给妖界送去了一封信,同时也给古暗和云芜送去了信。”白默寒神色凝重,“天启天师众多,需要合作才能赢。”
“哼。”陆锦书哼笑一声,加快脚步,拐个弯的功夫就到了三荒的刑场。
那是一片露天的宽大沙地,立着众多木头桩子,而木头桩子上还绑着一些干枯的、面目全非的尸骨。
沙地外面围着许多的妖族,面色带着兴奋和原始的野蛮。
陆锦书眉头一蹙,心里下意识有些排斥,“白默寒,你让他们住上人的屋子,吃上人吃的食物。可你并没有教导他们,人的礼仪,以及克制妖性。”
白默寒眉梢一挑,带着一丝隐秘的骄傲,“我们是妖,妖可以修炼成人,可以学人的礼仪。可妖性,在这过程中是不会泯灭的。”
“陆锦书,别忘了,这里是三荒。不是人族的地盘,不属于天启,不属于云芜,也不属于古暗。”
云楼被绑在木头桩子上,挨着地的那片都放了干柴。
而有人专门守着,手上举着火把。
周围有几头狼和蛇,人首妖身。
陆锦书坐在稍高的石头上,神色懒散着望着下方,“什么时候开始处罚?”
白默寒沉默了半晌,有些不可置信,“陆锦书,你们好歹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的心里真没有半分不舍?”
“没有。”陆锦书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眉眼冷了几分,“你说的对,成为九尾狐仙后,那些尘封的记忆我都记了起来。”
陆锦书望向远方,神色缥缈不定,“不管过去如何,但我在需要他选择我的时候,他犹豫了。”
收回目光,陆锦书露出嘲讽的神色,“不管那场婚礼是真是假,既然有了喜帖,在我心里那就是真。”
“我这人有些洁癖,名花有主的人。他再是完美无缺,我也泛恶心。”陆锦书轻笑一声,笑容淡然。
白默寒沉默了一下,说出事实来,“其实当初那场婚礼,是他……”
陆锦书抬手打断他的话,风吹起长发和衣袂,“白默寒,已经没有意义了。”
下面开始热闹了起来,陆锦书站起身,“走吧,下去看看。”
残忍也好,无情也罢,左右不过都是虚妄。
妖族寿命漫长,但也总有死的那一天。
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妖也好。
当要死的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要见,陆锦书。”云楼即使是被绑着,即使即将要面临死亡,也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陆锦书是谁?我们不认识陆锦书,我们只认识九尾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