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两少年一起喊道。
耿昌彦一只手将大侄子推到一边,另一只手抱起小侄子,无视大侄子哀怨的神情笑道:“之前听说二位要去南疆一趟,还有些遗憾没能和二位告别,不想竟在这里见到了。”
燕明婳对在这里见到耿昌彦并不意外,只是他之前受伤那么严重,如今见他轻松就揽起了耿小少爷,当真是恢复得很快了。
“你的身体还好吗?我们出发时见你还伤得很重,就没让人去通知你。”燕夫人解释道。
耿昌彦的神情复杂了一瞬,“张大夫医术高明,我才恢复得这么快。”
想到张南星和他过去的事情,燕夫人叹了一口气就不再言语。
似是不想气氛陷入僵局,耿昌彦笑道:“还没有恭喜燕夫人你喜得佳婿,燕将军虽然嘴硬,但若没有经过燕夫人您的同意,恐怕顾大人也不敢找人提亲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将燕明婳死死钉在了原地。
她侧首看向燕夫人,一双杏眼瞪地大大的,“他什么时候……”问过了燕夫人?
燕夫人看着她一笑,“他从南疆回来的那天就来找过了我,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是知道你的心意的,当然不会不同意。”
看着女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燕夫人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样快,不过你爹那到时没有传信过来。”
耿昌彦见状心中了然,打趣道:“我离开漠北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英国公夫人和卢夫人前来说媒,燕将军立刻就拉了一张脸,但对两位夫人倒也和和气气,只说要等燕夫人回去再说。”
完了,燕将军这下肯定是生气了,希望她大哥能在她回去前把他安抚住,燕明婳露出一脸痛苦的样子。
耿小少爷见她脸上表情有趣,笑着喊道:“姐姐脸好黑哈哈哈。”
燕夫人见了也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当真是亲父女,连黑脸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耿昌彦强忍住不笑,清了清嗓子道:“二位还要赶路,我就不留你们了,且祝二位一路顺风。”
燕夫人笑着道了声谢。
一直到燕明婳坐上马车,她还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里。
“婳儿,可是在担心你爹那边?放心吧,娘会去帮你和他说的。”
燕明婳垂眸摇了摇头,“娘,我就是突然有些害怕。”
感受到燕夫人握住了她的手,燕明婳有些迟疑道:“我不想去京城了,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她猛地投进燕夫人的怀抱,过了片刻才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叹息。
“我和你爹都不想你离开我们身边,可我们愿意,陛下和其他人却不会愿意。”
燕夫人摸了摸女儿的脸,有些伤感道:“顾大人这么快就向我们提亲恐怕也有这样的考虑,我想陛下应该是盘算起你的婚事了。”
燕明婳惊讶地抬起头,“难道陛下想给我赐婚?”
“可能吧,也许是陛下的哪个皇子,也许是朝中某个大臣的孩子,又甚至会是吴大少爷,总之你现在也是个香饽饽了。”
燕夫人戳了戳女儿的脸蛋。
“唔——”燕明婳将头埋进了燕夫人的怀里,一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样子。
燕夫人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无论将来如何,爹娘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所以不要害怕,放心大胆地往前走便是。”
燕明婳心中的惶恐不安终于得到了依托,她在燕夫人怀里蹭了蹭,才坐直了身子,吸吸鼻子道:
“是我多思了,也是因为最近见着了这么多对夫妻都没能相扶到老,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她这些日子见过的夫妻们,有的彼此间尚有爱意,却也没落得个好结果,有的彼此间爱已消失,如今更是天人两隔。
似乎不管爱不爱,都没能有个好的结局。
不过这也确实是她忧虑过甚,毕竟她身边明明就有一对眷侣,这么多年了已经情谊深厚。
想到这里,燕明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好奇地问道:“娘,您当初是为什么嫁给爹的呢?”
燕夫人没有任何迟疑道:“是因为信任。”
“不是因为爱吗?”燕明婳颇有些意外。
燕夫人摇了摇头道:“你爹向你外祖父求娶我时,我正因为陛下的事情头疼,如何来得及去爱他呢,不过是我身陷囹圄,需要有个人助我脱身罢了。”
“你爹那时候笑得像个愣头青,我一下就看中了他,认为他听话好掌控,你外祖父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才答应了他。”
燕明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话要是被燕将军听见,恐怕要伤心至极了。
燕夫人却仿佛自己没有说出什么秘密的样子,看着自己女儿道:“你难道现在对顾大人就有爱吗?明明你们也没见几面。”
燕明婳想说自己有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