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中担忧父亲,但是既然身体无恙、心中也无不满,便无需去寺中祈福。”岑简言简意赅,说着肖临本就懂得的道理。
“可是我与父亲以前在边境的时候,母亲却时常去寺中祈福。”肖临眸中却是忧虑之色,“怎得如今父亲去往边境,却是不能够再去。”
肖临没有说完,明明母亲是很想去为父亲祈福的,求神明能够让父亲平安归京。
岑简看着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肖临,伸手扯了扯肖临的衣袖。
“世子,你明明什么都懂得,却为何要宣之于口。”岑简轻轻叹了口气,“今夕不比往日,世子若是真心为父亲、母亲好,为威北侯府好,便不能再这般任性。”
肖临怔住,自己在她面前,竟然全然卸下防备,流露真情。
岑简将肖临扯过,坐在桌前的另一侧,“世子以后,莫要如此。”
肖临嘴角扯出一个苦涩之笑,自己怎会如此。
“多谢夫人提点。”肖临看向岑简,眼中多了一分清朗,“明日还要你多费心。”
“世子不必担忧,我明白。”
两人再相顾无言,心中各有所想。
第二日,岑简陪着刘夫人在京中各个店铺好生逛了一番,两人又一同在联华饭庄吃了午饭,刘夫人一扫在府中的颓气,与岑简有说有笑,婆媳二人直酉时才回了威北侯府。
“好孩子,今日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着吧。”刘夫人脸露疲惫,“若是临儿回来,告诉他不必来请安了。”
岑简看着刘夫人自进入威北侯府后,脸色便不如在府外那般有兴致,也深知她今日在外已是用了诸多力气,便不在多言。
“是,母亲,您也早些安歇。”岑简向刘夫人行了礼后便出了门,在景雪堂门外拉住了正要进门的宋嬷嬷。
“今日出门我让小厨房为母亲炖了一盅参汤,劳烦嬷嬷一会儿劝着母亲喝些。”岑简看了看屋内,面露忧色。
宋嬷嬷今日也陪在刘夫人身边,自是知晓刘夫人今日的疲惫,也对岑简如此细致贴心感动不已。
“是,少夫人,您放心。”
岑简点点头,嘱咐宋嬷嬷也早些安置便带着桃夕回了逶迤阁。
岑简揉着自己今日笑得有些发酸的面颊,对桃夕道:“今日我累了,你去转告曹管家,若是世子回来,告诉他母亲不必他请安。”
桃夕点了点头,“刚才丹云姐姐已经去寻曹管家了。”
岑简听闻,点了点头,丹云办事妥帖,她极为放心。
桃夕见岑简面色疲惫,便走到岑简的身边,为岑简轻轻按着肩膀。
岑简闭着眼睛,桃夕的按压正好缓解一天的酸楚。
今日刘夫人在外见到了几府的夫人,众人寒暄,却都是意味深长。
特别是尤府的方夫人,在闻一轩内,只是瞥见了威北侯府的马车,便出了门上前搭讪。
言语间试探意味很是明显,岑简听了也是不住地摇头,当真是不知避讳。
刘夫人也应对有度,并未拒绝方夫人的邀约。
只是送走了方夫人后,刘夫人在马车上却是眼露冷色。
岑简思及此,眉间皱起,这朝中局势看来更为复杂,威北侯府处境似乎更是艰难。
第二日,待岑简从睡梦中醒来,桃夕为岑简更衣,并道:“少夫人,世子今日一早便出门,说他晚上会晚些回来,让您不必为他准备饭食。”
岑简点了点头,最近肖临早出晚归的情形颇多,圆仁又去往了边境,肖临军中事务似乎更多了起来。
“少夫人,该去给夫人请安了。”桃夕将披风为岑简细细系上,已经出了正月,乍暖还寒,天气还是有些寒凉。
刘夫人的精神看起来比昨日好了许多,见岑简进来,笑着招手让岑简坐在她的身边。
刘夫人眼中流露出关爱之色,“多亏了你昨日的那碗参汤,我的精神好了许多。”
“母亲昨日太过劳累,多休息便好。”岑简笑着看向刘夫人,“我瞧着母亲气色好了许多。”
刘夫人笑着点点头,“怎么不见临儿?”
“世子这些时日事务繁忙,早出晚归,一早便出去了。”
刘夫人闻言轻叹一声,“侯爷在边境,也不知消息几何,临儿也是有的繁忙。”
岑简见状,宽慰刘夫人几句,将景雪堂有些沉闷的气氛又带动起来。
宋嬷嬷在刘夫人身后瞧着岑简,心中暗暗称赞,昨日多亏了少夫人心细,安排妥当,早早准备了一些参汤,也让刘夫人少受些累。
“简儿,昨日方氏你也见了,她说过几日向我们府中下帖子,邀请我们去她们府上做客。”刘夫人言语间不住的嫌恶,称呼方夫人为“方氏”。
“是,母亲,我这便准备一些礼物,以备不时之需。”岑简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失了礼数,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