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待在隔间里的温楠也做着跟顾衍同样的事情。
观察着工人的面部情绪，看看这些工人当中，有哪个工人会表现出心虚之类的表情。
在孟川问到一半的时候，顾衍突然抬眸，目光倏然落在了被问话的那名工人身上。
那名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王。
感受到顾衍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小王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掌心也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虽然他极力想要保持平静，但他就是一个打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顾衍一个眼神过来，他就怕得要死。
觉得顾衍的哪怕什么都没说，仅仅只是坐在那，就能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的一切伪装，在顾衍的眼神下，都无所遁形，无从藏匿。
看出了小王表现出来的，比其他工人还要激动。
顾衍眸色微沉，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长腿往小王的方向走去。
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如同死亡的召唤，踩在了小王的心尖上。
在顾衍走到小王面前之际，他双腿发软。
最后一个控制不住，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引来众工人及开发商的侧目。
开发商看到小王那么失态，连忙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小王，你怎么回事？怎么连站都站不稳？”
等到把人拽起来以后，他看向顾衍连连道歉。
“顾总，真是不好意思，小王他可能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大人物，没有控制住自己，还望你别往心里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小王往后拽。
“你赶紧给我过来，别跑到顾总面前丢人。”
眼看着他就要把人拉到后面去，顾衍紧拢着长眉，出声制止。
“等等。”
开发商动作顿住，小王的身体更是猛地僵了僵。
完蛋了，他表现得那么明显，肯定引起了顾总的怀疑，现在他要怎么办？
顾衍走到小王面前，冰冷的眸光倏然落在他身上，眼底带着探究和猜疑。
开发商见状，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顾衍出声说道：“你退到一边去，我要问他一点问题。”
“是……”开发商给了小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退到了一边。
小王见开发商走了，始终低垂着头，眼神更是不停地闪躲，不敢对上顾衍的眼神。
他真的很担心，一旦对视上，就会被顾衍看出什么来。
事情比他预料中的进行得还要快，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顾衍缓缓倾身，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小王的眼睛，随后他也什么都不说，就这般直勾勾盯着。
小王被看得心里“咯噔——”一声，猛然咽了咽口水。
“咕哝——”
咽口水的声音很响很响，透着显而易见的心虚。
顾衍见状，唇角浅勾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都还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小王声音颤颤巍巍的辩解道：“我，我就是第一次看到像顾总这样的大人物，有……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还……还望顾总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