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哲说不过朱华，只好岔开话题：“咳咳，咱们还是说说今天的主角——你当年不是还带了三个下属一块走来着，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仨还是跟你一块捡到天淇的吧，他们也在帮你带徒弟吗？今天怎么没一起来？”
“……”
不好的回忆被这一句话重新勾起，才觉温馨的气氛又压抑下去。
见我沉默，天淇明白其中缘由，不忍让我亲自说出，便先一步替我开口：“那三位叔叔阿姨在前几年遇害了，师父他……尽力了。”
在场三人也沉默了，荆哲心道自己这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真是该死。我倒反过来安慰他们：“不必太过伤感了，至少，送走他们时没留下什么遗憾。”
“这样啊……那挺好，嗯，挺好的。”荆哲不擅长说话，但我知道他的心情远不像这句话那么平常。
易水总能比其他两位先一步脱离感伤：“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有时间感伤旧事，不如抓紧把现在的问题解决一下。烬夜，说说来意吧。”
我也不多废话，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这次来有两件事，第一，最近我频繁遭到东盟的杀手骚扰，绝对是无沙这边又整了什么幺蛾子，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荆哲挠挠头：“那你给我们打个电话不就完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我没好气地回怼他：“我还得问你们呢！我要是打得通你们的电话还会到这儿来？一个两个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回事？”
“呃呃，糟了，上次无沙要求所有人统一更换通信设备，忘了给你留言新的联系方式了。”荆哲苦着脸，另外两人也一脸尴尬，显然都没记起这茬。
不过不怪他们，自从十几年前捡到了天淇，我都刻意与术士界保持疏远，他们也知道我的行事向来隐秘，偶尔才互相通个气确保我还活着。
“所以，为什么东盟要对我动手？到底是哪一席要除掉我？”我拉回话题，语气里多了几分寒意。
朱华嘬了一口烟嘴，轻吐白烟，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她接下来的话更令我震惊：“你还不知道吧，王座要重现了。”
哗！
实木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噌地站起身，难以置信道：“三块碎片不是各自在三国术士联盟手里吗？他们居然愿意达成共识？”
瞧得在座三人都在点头，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术士王座并不是一个具象化的“座位”，而是对一股强大力量的美称。世界上存在着三块力量巨大的神秘水晶碎片，常人得其一便已足够强大，而若能拥有三块，将力量融会贯通，则三种力量可互增互补，远超一加一加一的效果，那种力量我曾体验过，没有任何一种我所知的力量可以用以形容它，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真正的君临天下。
“这一次的王座备选者是谁？”
“西国术士联盟的盟主，琳妮特。”
又是那个暴虐无端的女人？
真是毫不意外呢。
我冷笑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那个女人的事我记得，当初跟我争夺王座的时候就很疯狂，她是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攥在手里的那种人，没想我刚退位十几年，她便按捺不住了。
“其他两国的术士都疯了吗？那个女人的手段如何狠毒，当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他们竟能允许这种人登上王座，也不怕狡兔死走狗烹。”
易水轻轻摇着扇，一双眸子含着难懂的情绪看向我，其他人亦是如此：“烬夜，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一愣，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闭了闭眼，压下有些波动的情绪，我长舒一口气，慢慢坐回椅子上：“我知道，你是觉得我是旧王座，有足够的资格去插手这件事。”
“但说实话，这一次，我一点也不想掺和。”
“其他人可能都觉得术士王座风光无两，但你们是跟我一起走过那段日子的战友，不会不知道光鲜的背后到底代表着什么。”
朱华红唇微张，想要再说点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叹，默默吸烟，眼神有些恍惚，应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荆哲看看沉默的朱华，又偏头看看面色无波的易水，一皱眉，摸了摸满脸胡子：“她也不说，你也不说，行，那这个坏人就我来当，我说。”
他一拍桌子撑起身凑近我，上半身几乎要越过桌面，我看着他满是胡茬的嘴一张一合：“烬夜，这一次算我们求你，如果没有你的力量，我们甚至没有资格与琳妮特博弈。”
“凭什么？”这不是我在说话，是天淇。不同于刚才的唯唯诺诺，他像是捍卫地盘的小兽，言语中都是寸步不让的意味。
我皱眉呵斥他：“天淇！我们在说正事，你别插嘴。”
没想到，这次他并没有直接服软我，而是转头看着我反问道：“师父，我在术士网站里看过上一次王座之战的记录，而且听大家刚才的意思，你似乎就是传说中隐退的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