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挨个擒拿,不可放走一个罪犯!”
沈冲抱拳行礼:“大人放心,属下绝对将他们看的好好的,谁都跑不掉!”
周道全不再多说,吩咐左右:“备轿,回府!”
片刻后,乘着红衣大轿,返回县衙。
剩下众人,除了李牧、张世宏和孙洪烈等有限的几个人外,其余乡绅,俱被锁了起来,拿进大牢。
“所谓败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嘿嘿,周大人的姿态做的这般足够,这些人竟然还舍不得家中这点东西,当真是要钱不要命!”
李牧看着被锁走的众人,忍不住摇头失笑:“县官还不如现管,更何况巡抚大人,坐镇一州之地,堪称一地诸侯,有生杀大权。这些家伙,死到临头,竟然不自知。”
孙洪烈道:“他们自以为是惯了的,往常县尊也就是逼迫一点家财而已,从未对他们大放血,以至于认为周大人也是如此。”
当今之世,皇权不下乡,地方官与士绅治国,自然不会太过盘剥士绅,最多也只是勒索点钱财而已。
毕竟县令大都不是本地人,真要是得罪了当地所有士绅,恐怕任何指令都难以出县衙,便是正常行事,都会出种种阻碍,因此很少有得罪整个乡绅集团的官员。
但这也仅限于个性不强的小官,若是到了周道全这等巡抚一地的封疆大吏,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什么乡绅富户,什么坐地户,都是白给,心念动间,翻手可灭。
清河县这些富户士绅,在清河县内自傲自傲惯了的,浑然忘记巡抚大人与知县的区别,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以至于被周道全依法惩处,转入监牢,这一来,纵然不家破人亡,也定然元气大伤。
所谓贪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外如是。
张世宏擦了擦额头汗水,对李牧躬身而拜:“李兄,你又救一命!”
若没有李牧与他商议,一同借出粮种,张世宏绝不会主动借粮给百姓,毕竟灾荒年间,自家粮食还生恐不够用度,岂有借给他人之理?
张世宏初做知县,有些关窍处事,还差了几分火候,达不到先知先觉,提前出手的程度。
他今天要是不与李牧
毕竟他们老张家在清河县几代为乡绅,薄有家财,行事也未免有点张扬,多年来做出的事情中,也不乏触犯律条之事。
若真要追究下来,别说张世宏,便是张世宏的父母也得吃上一场官司,少不了关押收监。
好好一个家,顷刻间便会家破人亡,烟消云散。
“这是张兄的运气,兄弟只是一个提议,做主的还是张兄。”
李牧将张世宏扶起,笑道:“周大人这一关,咱们算是过了,以后好生做事便是。”
张世宏道:“李兄说的是,小弟日后定当恪尽职守,为国为民!”
他们两人在院内说了几句后,李牧退到一边,在院内靠墙的树下坐好,倒出茶水来,缓缓吃茶。
张世宏则拿起知县的嘴脸来,坐在院内,吩咐三班衙役,带领灾民,前来分配粮种。
清河、宝明两个县城,灾民差不多有二十多万人,后来病饿而死,没了好几万,又有的人逃到别的地方,至今还在清河县和宝明县游荡的灾民,仅剩三万多人。
而粮库现场的粮食,加上李牧先前的十万斤,这才十七万斤而已,分到每个人手中,一人还不到八斤粮食。
这八斤粮食还只是粮种,至于吃食,还得是以工代赈的方式,让他们勉强吃点东西,不至于饿死。
让这些百姓依次前来,领取粮种,领到之后,签字画押,以做凭证。
张世宏与孙洪烈两人在现场亲自坐镇,监督灾民领取种子,一连搞了五天,才将这些种子分发了下去。
在这期间,李牧又拿出了十万斤种子,这样下来,每人能有十多斤的种子,若是能好好种植,天气也没有太大变化下,足能让这些灾民,不至于在下一年饿死。
到了
李牧笑道:“了结?粮种借出去,只是
张世宏叹道:“以前只看到做官威风,现在自己当了官,却发现,为官一任,当真辛苦。
东边发了水,西边着了火,都要我来出面。耕种收获,旱涝疫病,倒要想办法应对,一天到晚,劳累不堪。怪不得那多贪官污吏,在任上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却原来当一个好官这般难!”
李牧道:“如此乱世,想当好官,难难难!”
张世宏道:“小弟既然当了,那就努力为之,我这圣贤书,岂能白读?尽心竭力,全力以赴便是。”
李牧点头:“张兄能有如此想法,也不枉人间一场。”
两人正说话间,李牧忽然抬头看向门外。
他们两人此时正坐在粮仓大院之内,大院内有一株枣树,衙役将一张大桌子摆在了树下,他们两人坐在桌子两端,监督百姓前来领取粮种,随时处理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