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后会试殿试,你便是考不上,也会赐你同进士出身。”
同进士出身就如同如夫人一般,不好说,更不好听,但好歹也是一个功名,若只是李牧借出这十万斤良种,远达不到赏赐同进士的资格,但如果加上李牧协助治理地方,又有安民之策,那就不同了。
只知道捐钱捐物,了不起算一个地方上的大善人,土财主而已,但要是有功名在身,有治理地方之能,且表现良好,远超同侪,那就是朝廷需要的大才了。
大殷朝虽然重视科举功名,但开国太祖还留有祖训,对真正有能力的人,朝廷当要破格选拔,择优录取。
只是天下间没有功名之辈,想要被朝廷录取提拔,当真是难到极点,大殷朝开国到如今,将近六百年,也就寥寥几个大才,被朝廷提拔,一路高升,名垂青史。
但更多的则是怀才不遇之人,空蹉跎一辈子,有志难伸。
周道全竟然开口说要为李牧讨一个同进士的功名,可见他对李牧有多看好。
有他这一句话,李牧日后纵然殿试结果不理想,也不至于一点功名都捞不到。
旁边张世宏看的艳羡无比:“老大人对李兄,好的都有点过分!”
三人喝了几杯茶后,周道全笑道:“我今天正要号召云州之地,所有富绅地主,为两县灾民捐借粮食和种子,可巧你们两个主动前来做善事,正好为他们做一个榜样!”
他一大早便让衙役们去将清河县的富绅地主喊来,一同商议赈灾的事情,约莫到了下午,这些人便能抵达,当下对李牧道:“牧之,你且将粮种都运来,摆在县衙大院,也好让他们都看看!”
李牧笑道:“学生这便让人运来。”
张世宏急忙道:“学生也愿借出一万斤良种,给灾民耕种。”
周道全勉励有加:“当此灾年,能拿出一万斤粮食来,足可见世宏一片爱民之心,此事我当一起上奏朝廷,为你们要个封讨。”
张世宏喜道:“老大人如此恩情,学生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且说李牧来县衙之前,便将十万斤小麦种子放在了后院的几个库房里,得了他的吩咐后,家人早就将这些麦种搬到院内,只待一声吩咐,便拉进县衙。
十万斤小麦听着好像挺重,其实也没有太多,按照一麻袋小麦一百六十斤来推算,也就六百多麻袋而已,三间屋子完全装得下,且还有剩余空间。
但若是用马车来拉,则一辆车子上,最多也就拉一千多斤,装多了,非但车子经受不住,便是拉扯的牲畜也不太好好干活。
这十万斤小麦种子,想要运到县衙,起码得七八十车,才能运送完。
于是今天清河县城大街上,出现了十分震撼的一幕,只见一辆辆装满了粮食的马车,络绎不绝的从李府走出,沿着大街,进入县城的粮仓大院内。
“李官人家这是要作甚?”
“我听衙门当差的侄子说啦,李官人发善心,要借给两县百姓十万斤麦种,好让他们尽快耕种,不至于来年饿杀。”
“十万斤?好家伙,这是菩萨下凡呐!”
“李官人家神秘的很,家中仆人也很少跟咱们打交道,一个个鼻孔朝天,傲气的很。没想到,人家不声不响的,竟然能借出这么多的粮食来!”
“如此灾年,明面上说是借,实则与送无异。这些灾民,哪里可能将粮种还给他?能有一半还他,都算是咱们这一块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也就是如此,他才算得上是李大善人!”
“走,大家伙瞧瞧去!”
“快快快,有李官人借粮,咱们的种子便有希望啦!”
一群百姓吵吵嚷嚷,向粮仓走去。
等到了粮仓大门,发现看守大门的也不拦他们,只是喝道:“在门外看着便是,不可入内!胆敢入内,当场诛杀!”
众百姓战战兢兢,不敢入门,再敢扒墙头,向内观看。
只见院内摆了不少椅子,一群人坐在一侧,看着一辆辆粮车进来,不住惊叹。
待到十万斤麦种卸载之后,
周道全坐在正中,扫视现场众人:“诸位,我清河县士子李牧之,率先借给灾民十万斤良种,只多不少,堪称我朝士子表率!希望诸位贤达,也能像他这般,为国为民,贡献一份力量!”
暂代县令的张世宏叫道:“老大人,下官家中薄有资粮,愿借出一万斤麦种,让百姓耕种!”
他是如今清河县的县令,有他开头,旁边几个乡绅士子,只要家中有钱有粮的,都不好意思不借,当下你借三百,我借出五百,也有借出五千斤的,也有往外借钱的,吵吵嚷嚷,热闹无比。
有巡抚大人在这里,谁也不敢随意许诺,此时不比平日,平日子吹牛逼,说捐献了多少多少钱,没人会当真。
现在有巡抚大人当面,有文书当面记录在案,说错一个字,就可能有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