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死死地盯着刘悦,咬牙切齿道:“你往日所作所为我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但是今日,与你自幼就在一个圈子的玩伴,你的同窗,你父兄同僚之女丧命于此,你居然不问真相只知道一味的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她冷笑道:“刘悦,我原以为你只是蠢,结果你是坏!坏到令人发指!”
“我没有,你你在胡说什么!”刘悦被眼前之人渗人的怒意吓得冒出了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反驳道。
“我说,从今日开始,你若是做了什么肮脏事,最好瞒得严严实实,不要被我发现,若是栽到我手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刘悦身形微晃,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她总觉得温久会说到做到。
章槿垂眸站在一旁,若不是刘悦还有点用处,这种蠢货,自己早就将她丢弃了。
马车在官道上辘辘地前进,天色晦暗,街道上甚少有人在走动,大半的商贩也已经收拾了摊头回去了。
温久阂眼坐在车内,这一路走来没有半点往日的热闹,吆喝声叫卖声都听不到,外面颇为冷清。
一路畅通无阻,马车便到了温府,紫苏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将桐油伞撑开候在马车旁。
“九儿。”温久才从马车里露出了个头,温母便迎了上去。
她听说这离奇死亡的李姑娘与温久颇为要好,这又是挨着的两间房,以温久的性子难免自责。
想到此,她在院中的都坐不住了,屋外的天气冻得人双脚冰凉,她却一直等在门口。
“娘亲.”温久抬首看到温母一脸担忧的从台阶上下来,她鼻头一酸,抑制不住地红了双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温母拉着温久冻得冰凉的手,“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穿少了?赶紧回屋去。”
她对着身后的丫鬟叮嘱道:“去看看姜茶做好了没有,赶紧送去姑娘房间。”
温久这才感觉到了这穿过大门的风竟如此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肩膀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谢谢娘。”温久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有些刚哭过样子。
“先进去吧。”温母心疼地揽过她,哪有娘亲不知道自己女儿的。
房内灯火煌煌,暖炉烧得正旺。
温久前一会儿还未到家,温母就已命人在她房中烧好了暖炉。
见她一口一口喝下姜茶,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可好些了?”温母屏退了下人,陪着温久喝了小半碗姜茶,这才轻声问道。
“嗯。”温久点了点头,“京中的冬天一直都这么冷么?”
她突然有些好奇,往年都是年前几天回来,没呆几天就要回青云山,都未曾体会过京中的凛冬,没想到竟是如此钻心的冷。
温母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头,“过几日便好了,九儿。”
你眼下只是心中难过悲痛。
温久吸了吸鼻子,看着温母说道:“这几日我要经常出门,若是不在房中,娘亲也不必担心。”
“你想去查李姑娘的死因?”温母虽心里有数,但还是问出了嘴。
温久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又浮现了晨起时经过李诗艺的房门口,里面竟没有半点鬼魂的气息。
一般人死后,魂魄都会停留几日,等着那人来接。
可是她却感应不到一点李诗艺的气息。
“总之她死得古怪,而且女儿怀疑,此人知道女儿从始至终都是装病,才会在下手之前先将女儿迷晕。”
“什么?迷晕?”温母听到这两字惊得站起了身,“只是将你迷晕么?莫不是给你下了其他药还没发挥药效?”
她赶紧拉起温久细细检查了起来,“不行,马上去传大夫。”
温久眼眸顿时抬起:“只是将我迷晕却没有杀我?”
如果说李诗艺的另一边房间,章槿若是没有被迷晕,那说明此人就是防着她。
凶手已经要杀人,那为何没有连她一起杀了而只是将她迷晕?
不想杀?还是说杀不了?
如果是前者可能是人,如果是后者,那必然是鬼!
可是捕鬼令.不亮。
她身上符纸不少,且有师傅的灵符护身,一般的恶鬼根本不能近她的身
用了点晚饭,温久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色更暗了。
温府各处都点上了灯,爹爹被传进宫里,现在还未回来。
温久披着红衣斗篷,素手执伞,不疾不徐地走出后门。
巷子中没有一点人声,显得压抑而死寂。
她刚转过身便看到了巷子尽头又停着一辆马车。
一回生二回熟,她知道这是陆叙的马车。
她绕过积水深的地方,好不容易走到了马车前。
“大人。”她站在马车边低低唤了一声,像是没看到楼伍请她上车的手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