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宫
“九儿…”司淮安见温久回来,急忙从殿内跑了出来,“你可算回来了。”
“刚刚经过御园内多了几尾没见过的鱼,便觉得有趣多看了一会儿,让公主担心了。”
温久朝她服了个礼,见她满脸着急的,心里有点触动。
无论宫内如何勾心斗角,至少六公主对她是真心的。
“眼下宫里乱得很,我怕…”司淮安欲言又止。
“宫里…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温久试探道:“我刚听到…听到有人在说柔妃娘娘似乎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嘘!”司淮安伸手轻掩温久的嘴,她打量了下四周,像是怕被人听到。
“九儿,宫里…恐怕真的有鬼。”司淮安皱着眉头,眼里透露着惶恐,“怕是碎宁殿那位,来复仇了…”
温久听到“碎宁殿”三个字时眼神微微一亮。
这座宫殿,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马车辘辘离开宫门,温久与姜瑶溪坐在车内各怀心思。
“师姐,我们那日…是否有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如六公主所言,碎宁殿的那位离开已经有七八年,怎会在这段时日频繁出现…
还有那日…钱小小的鬼魂突然变得狠戾无比,难道是…
“观音像!”温久如梦中惊醒一般,“是那尊观音像!”
姜瑶溪的手突然被她抓了起来,吓得一个激灵。
“观音像怎么了?”温久与六公主最后谈话的那会儿,姜瑶溪去其他处查看,并未听到她们说了什么。
“那尊观音像本是在遂宁殿,是宁妃娘娘的东西…而那座宫殿,一夜之间全部的人都不见了…”
“什么?全部不见了?”
姜瑶溪睁大了眼睛,“这可是皇宫,人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消失?”
“也可以是全部死了。”
六公主一定还有隐瞒。
“如果是死了,有一缕魂魄困在观音像上,这观音像不巧,回到库房后被送到了十来岁的六公主宫内。”
“我们那日捉钱小小的时候,打碎了观音像,那恶魂便被放了出来?”
“找陆叙问问清楚。”
温久不知道的,陆叙自小出入宫闱,一定会知道。
云来酒楼,杯盏交错。
温久戴上帏帽,下了马车带着姜瑶溪走到了二楼房间。
她已遣人给陆叙送信,此鬼来势汹汹,到现在都未曾伤人,只是在宫中扰乱人心,怕是有其他目的。
温久才坐下不久,就听到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随后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陆大人,我想知道碎宁殿。”
温久开门见山,此时她没有心思跟陆叙寒暄,想必陆叙也没有。
这可是皇宫,观音像在六公主住所内,陆叙也经常在宫内走动,她的符纸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困住那邪物,他们随时都有危险…
“碎宁殿?”陆叙微微皱起眉头,他骑马来的,周身的寒气还未完全散去。
温久倒了杯热茶递到他的手边,有些愧疚道:“大人,先暖暖身吧。”
她确实心急了。
“你说的是遂宁殿吧。”手心的暖意直至心底,是温久倒的热茶。
“嗯。”温久用力地点了点头,“从遂宁殿到碎宁殿,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否则一座宫殿原本福祉深厚的殿名怎会改的如此不祥。
“宁妃娘娘本是圣上的宠妃,她生性淡泊不为名利,宁愿居于最偏僻的遂宁殿,也不愿与其他妃嫔有交集。”
陆叙那时已有十二三岁,身为太子伴读,他出入皇宫自然能听到一些事。
“直到有一日,宁妃娘娘怀孕,有人诬陷她…私通。”
陆叙顿了一下,他见过宁妃,是在宫道上。
那日他不小心在娘亲面前提起了圣上的兄长,也就是前太子为何被废,却被他娘亲罚跪在宫道上反思。
他心里甚是委屈,也是太子弟弟与他说,自己若是不乖,功课要是不好,便会被废。
他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句,却惹得娘亲勃然大怒。
后来经过了一位娘娘,她轿辇中下来亲自扶了他起来,告诉他不要害怕,她会与娘亲求情…
“诬陷?”温久抬眸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男子,“大人也是相信,宁妃娘娘是清白的。”
“宁妃心高气傲,自尊自重,定是不会做出这种事。”陆叙面色凝重地肯定道。
温久忽然心头一动,陆叙…竟也有如此敬重之人。
“那后来呢?”
“后来整座宫殿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在圣上拿到了宁妃所谓的“私通”的证据。”
“什么证据?”
“无人知晓。”陆叙又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