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老三，你也不能整日呆在乡里，要多出去涨涨见识。”老大转头向满了十八岁的老三说道。
老三和以往一样，大哥说什么他都点头。
“你刚入营还比较宽松，我跟你买张票，哪天北平大剧院看看戏，学习下工农兵精神。”
“记得在营里不要怕吃苦，不要怕吃亏，更不要抱怨，好好表现，当几年兵出来后，进入工厂工作。”
老三沉默寡言，只知道吃，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听到大哥的话，没有一句言语，就晓得点头。
……
老三很木讷。
他就认得些字，不懂读书。
大哥说让他重新去读书，他老子不同意大哥浪费钱，他自己也不愿意和小孩子一样去读书。
在从小干活长的乡里孩子。
也不知道什么叫苦什么叫累。
在军营里头更是个木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怎么走就怎么走，和其余的新兵们一样，整日被教官大骂。
至于婆娘。
老三有时候会嘿嘿傻笑，可早上起床就忘得一干二净，傻孩子还不懂那么多。
终于。
这天军营休假。
他好奇的去了北平大剧院，畏手畏脚的，这么多人，比军营的人都还多呢。
在军营。
他以为人已经很多了，比在百户所里的人多多了。
舞台真好看。
那些衣服却很普通。
那是真的那些人吗？
老三无法理解，就像一副活生生的景象展现在眼前，他觉得这不像是演的。
他穿着军服，身边是几名少年，唧唧喳喳的，让他很烦，可他又不敢说。
直到紫荆关士兵救人牺牲。
旁边传来了哽咽声，老三好奇的看过去，那些刚才叽叽喳喳的少年们，竟然哭了起来。
真丢人啊。
男儿掉眼泪。
老三心里觉得很爽。
刚才他很想出声让少年们小声点，可老三不敢，少年们身上那股子莫名的劲，更让老三不敢得罪。
舞台很快重新吸引了老三。
军人家属出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三觉得大嫂和上面的人好像，明明长相不同，但却有一样的味道。
如果大哥当初没有退伍，如果大哥牺牲在了战场，大嫂也会这样做吧？
印象中，小时候大嫂好像不是这样。
大嫂还计较过吃食呢。
什么时候起，大嫂越来越好了呢。
呸呸呸。
大哥好好的呢，大哥现在又不是军人，怎么会牺牲，要牺牲也是自己，自己才当兵呢。
老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老是往死方面去想呢。
老三聚精会神的看着后面的戏，眼神中露出羡慕。
如果是这样的家庭，如果有这样的婆娘，其实死的真不亏，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是军人吗？”
戏演完了。
几名少年红通通的眼眶望着老三。
老三感受到少年们身上那股子劲头，畏手畏脚的点头。
“你真伟大，我们以后也要当军人。”
老三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们。
“在一百多年前，我们的先民被征服，我们的祖上都成为了奴隶，我们的民族滑落到深渊。”
“是你们军人挽救了我们的民族，光复了中华河山，挽救了我们所有人。”
少年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前仆后继的牺牲，才有了我们今日的大明，我们再也不用是奴隶了。”
“我们学校先生说了，我们要学习军人保家卫国，舍己救人的崇高精神。”
老三听得糊里糊涂，这都是什么呀。
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
为什么会觉得自豪，为什么会感觉暖洋洋的。
“等我们毕业了，我们要当大明的长城。”
少年们走了。
老三回到了军营。
这一晚他失眠了，不在想女人。
老三在军营里和多数的士兵一样，犹如田地里的耕牛，任劳任怨后劲绵长。
不过老三多了个爱好。
他喜欢去大剧院。
不只是他，和他一样的新兵有很多，去大剧院是人们主要的消遣方式之一。
“职业兵招募通知书。”
“你们可要想好了，职业兵虽然待遇高，可几年内都不能退伍，一辈子当兵，看名字就知道这是要打仗的，真刀真枪的家伙。”
“想好了再去，去了就不能后悔，逃兵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