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本来是在守门,树根那里还有些倒得到处都是的酒罐子,一时喝高兴就给睡了过去。
寒光而过,整棵枯树劈成两截。
雪狼毫无提防,自觉自己做的结界除非和自己法力一样深厚者外,旁人根本拿其没办法。
“哎哟!谁他妈——!!!”眼睛缓慢地眨动三下,惊道:“几千春!你好啦?!”
几千春岿然不动如松地站在那里,死盯着双眼睛望过来。
雪狼还不知危险将近,挠着头绕在身周,摸索着下巴认同地点头。
“你别说,经常挨打受罚的体质就是不错,短短的三日时间,伤口不但痊愈,连着灵力也恢复如初.......不愧是我雪狼结交的兄弟!”
一掌落于肩头,雪狼冲他露牙一笑。
几千春出手毫无准备,霍然取枯枝为剑,直向横腿对方。雪狼瞳孔骤然缩到最小,虽然及时躲开,却还是踉踉跄跄几步,抵在截成两半的枯树身上。
低头看着枯树片刻,雪狼大吼对方:“你有病是不是?”
几千春又上前,于是两人在地上滚打数圈,没有动用任何法力,纯肉搏,最后终于在精疲力竭中齐齐睡下去。
雪狼喘着气,说着不用法力打架就是累,而后转头看旁边。
“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打我了。”
“.......”
几千春睁开眼睛,手臂撑起上半身,曲起腿没有说话。
雪狼两腿躺的直,两只手臂交叉在脑后,道:“看清了吗?”
几千春侧头,看着他。
雪狼笑了笑,“问你呢,光看我脸有什么用?我脸上有你的答案吗?”
几千春才转开,顿了一会,道:“嗯。”
“......你回答的是我的哪个问题?”雪狼重申着说:“你三日前,说你不愿再见他,我且问你,是真是假?”
几千春道:“假。”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答,雪狼又追击着问:“心意呢?有没有?”
几千春道:“有。”
雪狼问道:“刚才你们说了多少?”
几千春睫毛轻微抖动,煽开时道:“一些。”
雪狼挠了挠头,“比如?”
几千春摇了摇头。
雪狼了然,支起身子与他肩膀齐平,若有所思,转头道:“你们什么都没聊,那你现在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打算多久与之敞开心意?”
几千春沉默须臾。
面前有个水池,水池没有什么活物,一条鱼都没有。空中随风吹来几片叶子,叶子东倒西歪,卷在地面带着尘埃。有一片落入湖面,跟着水沉没下去,直达湖底。
看到这里,几千春开口只道:“不打算。”
“........什么叫不打算?”
“就是,不打算。”
雪狼“嗯”了一声,掐响指头,“就这么藏在心里边可是很难受的,一个人的心悦,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你会看着他喜欢另一个人,然后结婚生子,这些.......你有想过吗?”
他这朋友什么都好。
不管是这身皮囊,还是这能力,样样拔尖。
可就是爱藏事。
直到现在,自己都只能了解到他冰山一角,根本不完全,总而言之,只要他有想要不宣之于口的事,就算拔掉所有的牙齿,都不会说一个字。
几千春这次沉默很久,像是在脑子里面勾勒他所说的那种画面。微微点头,道:“我之与他,不算良配。”
雪狼开口想要说什么,还是叹口气,拍了拍肩膀。
“真想清楚了?”
“嗯。”
雪狼站起身,朝他伸手,几千春抬头看他。
雪狼笑道:“你知道的,我们狼族重情重义,既然我认定你为好兄弟,就必然认你所认的。你把小月亮当作不可说的秘密,我便帮你保守秘密。他若需要,我亦义无反顾地替你帮助他。”
几千春愣了愣,道:“多谢。”
雪狼耸耸肩,有些故作无奈:“谁叫那年我受伤化为原型落入猎户,在差点成为别人皮草之时偏得你救助呢?我们狼族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几千春认真想了想,道:“若你狼族有需要我的地方,我.......”
“你可别!”他连忙让其住嘴,摇着扇子道:“你一个拘魂使者,来我族中帮忙,别是来收狼崽子们的魂。”
都道是拘魂使者上门,不是勾魂,就是抓鬼,就没听说过白帮忙的。奔丧还差不多。
“这是在哪儿?”
周边是直入天际木格,全然看不见终点在何处,木格子里面多是竹简和字画,符文大抵为鬼画,看不懂上面记录的是什么东西。
明明月行走在其间,试图找到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