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春风拂面，大街小巷挂着的灯笼摇曳着，因为淋了数天的雨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人影稀疏的街头显然方才经历过一次热闹的集市，还有人意犹未尽的在街头徘徊着
夜晚的打更声传来，一队巡捕房的黑衣捕快们耐心的上前提醒每一个路人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宵禁了，人们一声抱怨又要宵禁，还是准备各回各府，毕竟谁都知道如今这世道不安生，尤其是江南一带，自从商业繁荣后帮派盗贼也跟着盛行，上面只是下了个宵禁令便不了了之
灯火通明的明月楼却依旧热闹，人们似乎都急于享受最后的欢乐，虽然戏舞台都撤了，艺妓歌姬都走了，也没有抵挡住客人们压抑过后的热情，喝酒的喝酒，玩乐的玩乐，好不热闹
只见二层一个微醺的俊脸小生跨开腿霸气的坐在雅间，身旁女子卧着睡到在旁，身前的男男女女则是在玩乐，似乎怎么都不尽兴，他亦然。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却是在定睛看到不远处一抹红色身影后嘴角微微上挑
“大哥，去哪儿？”
一个看着年纪比他大的多的男子警惕地站起身，他瞟了他一眼，对着那不远处望着窗外独自站着的女子扬了扬下巴
“今晚就她了”
“呀，杨少，这回正脸都不看？”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吸着大烟，瞥了那边一眼，虽是笑着却阴阳怪气的说道
“本少爷阅女无数，罗儿还怀疑我的眼光？”
“不敢不敢”
女子假假一笑，他却雷厉风行般的拿着酒杯快速的走了过去
那身材娇小的红衣女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吸了吸鼻子，将不怎么合身的紧身抹胸往上拉了一下，即使浓妆艳抹，那张脸也格外稚嫩，显得有些违和，只见她表情完全放松，随意的靠在窗边，看着夜色撇撇嘴
“又要下雨了”
身后那沙哑慵懒的的声音似乎完完全全说出了她内心在想的话，李婠婠疑惑的转身，瞬间对上他的眼，眼睛一亮
那杨少似乎对她的反应格外满意，嘴角自信的上挑，想都不想的凑近，到她耳边，用标准的大铭贵族语调说道
“在这寂寥的雨夜，似乎唯有与汝共度春宵，才能抚慰吾空洞的心”
“可”
她难得的爽快，似乎是过于急切，一下子挽住了他的手臂，对他一笑，眼睛眯成月牙
“您府上还是我府上”
杨少和身后的侍卫都愣了一下，杨少却是轻声一笑，捏捏她的脸
“还未见过姑娘如此爽快的女子，看来今晚会乐趣横生”
“大哥，小心些”
那年长的侍卫凑打他耳边说道，有些警惕地从上到下望着李婠婠
杨少却是摆摆手，搂住她细细的腰，看着她无可比拟的脸蛋，觉得捡到了宝
李婠婠却是在开门刹那看到迎面走来的白衣男子后瞬间整个人低了下去，转过身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些事...”
“别闹了小美人，我们去我府上，我发誓你从未见过那么大的府邸，还有本少爷那么大的巨器”
他似乎喝醉了，开始口出狂言
“我见过更好的”
李婠婠的头快要埋进地下，甚至想从前面的窗户上跳下去，因为那白衣男子已经被他的虎狼之词吸引了目光，此刻正打量她，直到那阔少搂住她，李婠婠突然抬眼，那男人身姿伟岸，肩膀宽阔，一身锦服，皮肤极白，玉冠束发，生的俊美无俦，本正低着头，开门的刹那抬了眼来，眼睛通红，没了往日的神采了似的,此人正是秦凝生——她在京城时的夫子。两个人神情就这么对上了，李婠婠的脸红到了耳根
“李婠婠？！”
秦凝生若有所思的低吟一声，似乎不太确定，上下打量她
“真的是你！”
“哟，美人你可真够水性杨花的，我喜欢”
杨少看戏一般看着他们，突然揽在那女子肩上的手被身前看着文邹邹的男子有力的甩开，看着俊美阴柔的脸，语气却格外的霸道
“什么都别说，从这里走出去”
“他娘的！”
正在众人喧嚣要打起来，掌柜适时的出来，在那杨少耳边说了些什么，却一句话都不敢对那男子说，直到恢复了寂静，李婠婠才敢抬起头，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只是哀怨的凝望着身前男子冷淡而又恨铁不成钢的眼
“夫子...”
“还敢叫夫子，我怎么不记得我教过学生如何成为妓女”
他依旧是用最淡漠的神情，说着最毒辣的话
李婠婠定定的望着他，看着他眼底的一丝关切还是轻声一笑
“你还敢笑？”
“我是在工作，夫子，但我确信您没有教过一个妓女”
她淡淡的垂眼，有些困难的从袖口深处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