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园外
雪地里对峙的两拨人不知何时已然拔刀相向,黑熊精黑风手持大环刀和啸山虎正面相抗,一枚翠绿的柳叶流转在二人周围,时不时的激射向虎妖。
这虎妖的身形极为高大,看上去比黑风还要壮硕,却使用一柄对比其身形显得纤细的长剑,所用之剑法也非常诡异,每次兵刃相撞后都顺手藏剑身后,反手就是一拳捶出,二者招式相互流转,让人防不胜防。
已有不少次长剑劈砍在黑风身上,却总是在落点处被凭空浮现出的一张不大的金色经文挡住, 但从经文字迹凝实到现在字迹微微扭曲荡漾的样子来看,也撑不了多久了。
虎妖在一拳挥出后的空隙将煞气聚于指尖,屈指用力弹开了那道从腰后飞来的柳叶。
“师弟,看来你这些年没什么长进啊,这柳叶刀还是和当年一般绵软无力,师傅当年向你借了一条命,嘿嘿,现在怕是没机会还给你了”。
柳政卿并未搭话,而是驭回柳叶刀,双指并拢在其上一抹,丝丝寒霜浸透叶子的脉络中,而后右手用力一挥,随着衣袍翻涌,一枚枚柳叶依次浮现于柳政卿身前,总计竟有十二枚之多。
“师兄,人间风雪冷暖也别有一番滋味,你吃人无数 ,今天也该轮到人吃你了”。
随后驾驭数枚鲜翠欲滴的柳叶刀射向虎妖,虎妖却剑势一转,将剑法用起了刀法中的缠头刀,长剑舞的密不透风,既能挡住盘旋在其周围的数枚柳叶,又总能时不时的一剑扫出来,三人暂时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最让柳政卿感到奇怪的是,虎妖身上煞气凝结最多的地上竟然是耳朵。
“难道是怕我偷袭这里,还是这里是其死穴”。
猴子一伙人也在和其余小妖激斗,望烛聚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了那只鸟雀精身上,将其死死压住,赤霞赶紧趁机将画卷中的煞气全部凝结在右手形成的巨大鬼爪虚影,拖着巨大的鬼爪疾奔两步高高跃起狠狠的拍在巨石上。
随着“轰”的一声,眼看巨石下的鸟雀精没了声息才停下喘口气,又赶紧跟望烛一起去帮其他人,却未注意到那碎石堆下,鸟雀精细长的脚脖处戴着的黑色铁环正在散发处淡淡的乌光。
就在十几人激战成一团时,眼尖的猴子余光看到了远处的绣楼上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爬上了二层扶栏,看了一眼正在专心驾驭柳叶刀的青年大吼一声
“柳政卿!绣楼!”
柳政卿连忙回首,却只见那只鬼鬼祟祟的小妖已经摸到了绣楼房门前,现在再去阻止已是来不及了,眼看小妖已经伸手触及房门,却诡异的浑身一颤,静止在了门前。
一道染血的剑尖缓缓从小妖后心中抽回,慢慢从门前那道刚戳出的缝隙中收回去,待小妖身子歪倒在门前,一袭嫁衣猛地踹开房门,红色的绣鞋缓缓踏出门外,染血的长剑在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手中微微颤抖,一脸倔强的少女拂袖擦去挂在面颊上的泪水,朝着远处大声的喊道:
“柳政卿!你放心的打,就算是死,我也只嫁给你!”
雪地上的柳政卿慢慢的笑出了声,笑声有些哽咽。
随着时间流逝,望烛几人解决掉了剩余的小妖,正往黑风和柳政卿那边赶去。
碎石下的那只鸟雀精脚脖上的铁环缓缓破碎,化为灰烬落下,原本闭上的鸟目也在此时陡然睁开,一片血红。随即缓缓张开鸟喙,一阵凄厉的叫声从中传播开来,席卷整片雪地。
一瞬间在场众人全都被波及纷纷捂住双耳倒地不起,并且随着这凄厉的鸟叫声随来越大,鸟雀精在碎石下的身躯也变得涨大起来,慢慢挤开碎石,缓缓浮在空中。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身为人身的几人便撑不住了,赤霞和韩青的口鼻双耳已经慢慢流出了鲜血,刘月珠就在望烛身旁,被望烛使了个土系法术堵住耳朵暂时还撑得住,双腿跪地捂着耳朵的猴子朝望烛瞪了一眼,两人在一起多年,望烛自然能从其动作中读出意思来。
“杜鹃啼血!竟然是只杜鹃,你们两不是已经把它搞死了吗”。
望烛捂着耳朵摇了摇头
“我哪知道是只杜鹃,那么小一只身上又全是雪,我还以为是麻雀呢”。
“完蛋,我也流鼻血了,快撑不住了!”
正在几人快要撑不住时,那凄厉的叫声却突然停了下来,望烛和猴子一边大口喘气适应着耳蜗里的回音一边抬头向那杜鹃处看去。
只见一柄带着奇异道纹的刀身出现在杜鹃精的胸前,身形变得已经有半人高的杜鹃精满脸不可置信的低头望向穿透自己身躯的雪亮刀身,虽然被穿胸而过,但对于它这种大妖来说当然伤不至死,正待凝聚煞气于肉体想要将刀身从胸前挤出去,却从身后传到一道浑厚有力的嗓音。
“害老子在这雪地里等了半天,终于肯冒出来了,我就说这虎妖的妖洞中怎么会有两道大妖的气息,原来在这当后手呢”。
杜鹃精连忙扇动翅膀想要挣脱开刀身来,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