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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1 / 3)

“你这是……”

“赔礼。”他道。

“好。”方樱捡起一颗,放进口中,洒脱弯弯眼角:“吃了你的甜梅,这事便过去了,谁也别计较。”

程长弦也捡一颗,放进嘴里:“不计较。”

他看着她鼓鼓的脸颊,学着她嚼动的频率。

她很容易生气,又很好哄。

一颗甜梅就够。

*

是夜,公主府。

寝房盛光刺过门纸孔,勾勒出门前落寞的人影。

夷斟听着屋里不堪入耳的嘻语,面无表情端着一碗燕窝。

“驸马爷,您都等两个时辰了,看样子殿下不会召您,要不今儿先回?”一旁的下人出言提醒,夷斟只叹口气,把凉透的碗递给他:“换碗热的来。”

“爷……”

“我说话,不管用吗?”

“是。”

下人换的热燕窝还没来,寝房的门却开了。

“滚!”门中嘻语由兴转怒,屋中仓惶跑出两个衣衫不整的美男,他们撩草对夷湛过个礼,匆匆逃走。

夷斟拾起他们遗落在脚边的里衣,朝门里走去,入眼,屋中凌乱衣袍扔了一地,气味旖旎。

轻纱帷帐,雕花床头靠着仅系一件肚兜的元夕,她白皙脖间映着红痕,眼底还含着火气。

“混账东西。”她握着小镜,瞧着脖处的红痕,怒嗔:“说了不许用力,弄出这些痕迹,我明日如何出门!”

“殿下不满意?”

镜中多出半张俊容,夷斟拿出方帕子,拨开她如墨长发,精细抹着她被吻花的口脂。

元夕把脸扭过,任由他擦,随后抬半眸:“刚给你的月钱,这么快就花光了?”

夷斟手间停了停,嘴角苦涩转瞬即逝:“嗯,花光了。”

“罢了。”元夕放下镜子:“明日叫人给你再送些去。”

“既然来了。”元夕勾勾他腰带:“今晚同寝。”

夷斟点头,视线落于床边面首留下的腰带,眼中嫌恶一闪而过。

元夕放下小镜,往后蹭着身子,靠入他的怀中,指头拨弄他若隐若现的腹肌。

“瞧着,驸马有心事?”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他侧侧下巴,轻柔抵上她额间:“见友人入葬,叹生命易折。”

“驸马的友人?可是程大郎。”

“正是,说来,弦弟一生勤勉尽职,最后死在匪徒余孽手中,当真令人惋惜。”

元夕疏懒阖眸:“死在匪徒手中,大郎也算死得其所,身后之名亦是忠烈,驸马该为他高兴才是。”

夷斟听这话心里不得劲儿,又不知从何反驳。

玉手环上他脖间,软息扑打着他耳廓:“不如做些高兴的事,给驸马治治伤情?”元夕媚着眼尾。

“殿下还有余力给我?”夷斟低音迷离,拢住软腰。

“你在怪我与别人玩耍,让你等太久?”

“怎敢。”

夷斟不承认,元夕也不深究。

便只有在床头贪欢的时刻,他才敢以弄情之态,怪嗔她两句。

春水尚未铺开,门外婢子来扰。

“殿下,有人求见。”

“不见。”元夕蹙眉,尽是被破兴后的不耐烦:“没见本宫正忙?可有半分眼力!”

“可那人求的急,带着您的私牌而来。”

“私牌?”元夕听此,勉强放下眉头:“叫他在后堂等我。”

她并不犹豫,挣开夷斟的怀抱,披上衣袍。

“殿下…”衣角被人扯住,夷斟面上潮红刚起:“又要扔下我?”

“我有事要办。”元夕媚眸已冷,扯过衣角,裙托滑过满地凌乱,未停留一瞬。

床帐后,只剩夷斟一人缓缓背躺,无尽寂寥。

“私牌?呵。”夷斟把脸埋进被褶,痴喃:“又是哪家好公子。”

弯月如钩,树梢点头。

后堂,厅中站着一人,一身帽袍,遮不住臃肿的体型。

“你们都下去吧。”元夕踏入厅中,自顾自上座:“何事?”

“夜晚来扰,殿下恕罪。”那身恭敬鞠鞠。

“得了。”元夕抬杯,饮口茶:“此处没别人,你捂成这样干嘛?跟坨大黑蛆一般,瞧得本宫心烦。”

李尺觉察到她心情不好,不敢回呛,摘去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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