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哭了一回,释放了这些天的委屈,又把银票塞回娘的口袋:“娘,我有钱,这方面你不需要替我操心,只是回去你还要多劝劝爹,鱼,他一定要给我送来。”
思梅用力点头:“你放心,地龙我也会下,他若不去,这事就由我来,明天你就等着接货吧。”听娘这样说,云燕总算放下了心。
云燕还没回到茶馆,一直盯梢的胡响就先一步回到望海楼了,把云燕家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李富贵才真的对云燕生出了几分信任,不再怀疑她是来另有所图的。
云燕和十三回到茶馆,他们定做的牌匾也送到了,平安鱼庄,海上劳作的人,安全最为要紧,云燕担心爹,希望全家都平安,所以才以平安命名。
云燕看了一下牌匾,做工十分精细,她十分满意,只等着挑个黄道吉日挂匾揭牌。
晚上,云燕独自坐在窗边,没点烛火,借着月光饮茶,她不断回想着白天回家被爹误会,心中着实有些难过,又想起娘的眼泪,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做事一定要多想些娘亲,不能再让她为自己哭了。
因此自己延迟交货多日,为不让李富贵抓着这个把柄不放,云燕第二天一大早便准备了礼物,由牛三提着,去李富贵城里的宅子当门致歉。
李富贵一听是云燕来了,十分热情,毕竟昨天云燕回家被赵正午赶出门的事他是知道的,如今在李富贵眼里,云燕已经是半个自己人了。
他忙叫人把云燕引到正堂,见到云燕他笑道:“赵掌柜何事一大早登我这寒舍啊?”
云燕看着这三进的院子,豪华的装修以及不菲的古董,她吸了一口凉气:“李掌柜这宅邸若叫寒舍,那我们可真是没法说了。”
两人寒暄着假笑一回,云燕道:“要我说您每见我都掌柜掌柜的叫,实在见外,以后就叫我云燕吧,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李富贵道:“好,这样属实亲近一些,那你喊我一声富贵叔,咱们这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云燕觉得有些反胃,他一个六十几岁的人,让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喊他叔叔,这放在自己前世那个年代也是十分炸裂的。
她使劲的多喝了几口茶,才咽下恶心,附和道:“正是呢,以后我还指望富贵叔带我发达呢,只是眼下有件事,我还得求富贵叔原谅啊。”
李富贵 佯装不知:“你说。”
“就是我那个冥顽不灵的爹,他对富贵叔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这不,在家闹了几天脾气,不肯给我送货,昨日我回家好说歹说,才定下今日给送来,这耽误了几天,还请富贵叔不要怪罪。”
李富贵满脸大气:“这么小的事,你找人来望海楼知会一声便是了,何须你亲自来,这不算什么,若是别的铺子那就不好说了,可咱们这关系,你们什么时候备好货什么时候送来就行。”
正说着,一个身着大红色绸缎长裙的妖艳女子走了进来,给他们换茶。
如燕本没在意,只是这女子身上的熏香太重,她拿上来的茶都染上了熏香味道,这才抬头细看。
这女子年不过十六,穿的甚是华贵,在河西县,就算富裕人家的女儿最多也就身着丝绸,这女子的裙摆,覆盖着不少薄纱,这种纱轻盈剔透,产量极少,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再看全身,精致刺绣中间夹着金线,就算坐在那不动,身上也是光影闪动,甚是好看。
云燕砸砸嘴,这老头子够宠女儿的,只是这女儿品味实在一般,虽然穿的贵气,衣服已经是金线装饰了,可头上,手上全是金饰,仿佛不论有多少家当她都能给穿戴上,让人看着累的紧,再加上冲鼻的香气,云燕对她没有半点好感。
那女子送来茶也并未离开,而是娇滴滴道:“老爷,这是谁家孩子,该不是你背着我,在外面行了不轨之事,让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云燕差点让一口茶呛死,什么?!老爷?!
李富贵嘿嘿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小妖精,怎么会,对面这可是赵掌柜,来找我说生意的。”然后李富贵又转向云燕,介绍道:“这是我的六夫人,乔小妹。”
乔小妹不可置信的盯着云燕看,那一双红唇似要把云燕吃了一般:“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个小孩儿,老爷你与他有什么生意要谈,你骗我。”说着竟嘤嘤嘤的假哭起来。李富贵撅着一张油嘴哄着亲下去。
云燕真是没眼看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旁边的牛三更是满面赤红,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哪里见过这种事。
云燕赶紧拉着他告辞,那李富贵已经被乔小妹撩拨的春心荡漾,也无心留客,客套了几句便陪着乔小妹进卧房去了。
云燕才不在乎有没有人送她呢,自己便往外走,还没走出院子,刚好碰见老张,他似乎是来找李掌柜有什么事,老张是给金华楼和望海楼两家供货的,以前云燕也在金华楼见过他,只是没说上话。
今日看见他刚想打个招呼,谁知那老张竟装作没看见她,快步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