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蒂娜一个人躺在这柱状空间无数扇门扉其中的一扇背后,她坐在漆黑的走廊中,上方,令人胆寒的震颤声与嘶吼声不断传来,她只能一直死死地攥住费舍尔之前给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企图用这种方式来保佑上方的费舍尔的平安。
而旁边,那身上绑着一串照明魔法项链的埃姆哈特也是烦躁地飞来飞去,一直在念念叨叨,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那基座至少也是神话阶位的,费舍尔这臭小子就算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个人啊,追他的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上的感觉很怪异,这可怎么办,我也没人可摇了啊。”
“啸!!”
“轰隆隆!”
门扉外,那基座似乎正在不停地追赶着某人,那恐怖的力量即使是挪动都能将瓦伦蒂娜身旁这比她重了不知道多少的门扉吹得狂抖,吓得书爵士连忙飞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抵住门,生怕外面的谁发现躲在这里的他们。
“等等,埃姆哈特,帮我一个忙下面的那个平台,我刚才看见过那仪器,好像能将下面的臻冰盖给打开,这样就能露出里面的树根来。”
埃姆哈特狐疑地扭头看了一眼瓦伦蒂娜,对着她说道,
“你要干什么?”
瓦伦蒂娜靠在墙壁上,对着埃姆哈特解释道,
“外面现在有两个敌人,都很难对付,费舍尔的那柄刀只能解决其中一个不是吗?我想要做一个保险,如果情况真的坏到无法解决的地步,我便能借由树根将我体内的凤凰血给消除,这样那基座便不会变得完整了。”
“念,唐沢あすか(唐泽明日香).念,唐沢あすか.”
厄尔温德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费舍尔的耳边,那些因为魔力被榨干而响起的轰鸣耳鸣、那些因为补完手册而出现的疯狂低语,此时此刻都全部消失不见,此时在他的耳边,只有简简单单的、由一位说话颇有韵味的女性话语开口说的一句话。
他咬着牙捏了捏自己手中的【梦】环首魔法,这是他准备的杀手锏,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死亡符文用在诅咒身上,然后将厄尔温德拉入梦中决一死战了。
只见厄尔温德的身体一动不动,可面对着瓦伦蒂娜的脖子上却突兀地生长出了一根粗壮的血肉手臂,那生出的手掌精准而迅速地摁住了瓦伦蒂娜即将要拔刀的手,将那即将出鞘的死亡符文固定在了原地。
“轰隆隆!”
埃姆哈特张了张嘴,有些烦躁地晃了晃脑袋,
“费舍尔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他这人虽然贪心但对你还是在意的,他不会让你死的。而且,既然月公主让伱回来就肯定有她的缘由,绝对不可能是让你回来添乱的,你再等等吧。”
而下面,那基座眼看着上方的费舍尔和瓦伦蒂娜都失去了行动力,它怪异地尖叫着随后张开了翅膀,想要将瓦伦蒂娜和费舍尔一同吞入腹中。
在厄尔温德刀刃没入费舍尔脖颈的前一刻,随着这一句他由他所不知道的语言构成的单词出口,在这被空间乱流包裹的梧桐树内,在费舍尔手上佩戴的那枚魔法卿的戒指上猛然迸发出了幽深的暗红色,这暗红色勾动着世界深层的,使得某种诡异的灵界波动接踵而至。
“啸!”
中计了么?
也就是在同时,下方的平台忽然传来了一声“咔咔”的声响,那平台一点点将臻冰给挪开,露出了下方扭曲着空间的世界树根来。
厄尔温德浑身的魔力回路亮起,在他万分惊诧的目光中,费舍尔手中那原本只有两环的梦魔法瞬间迸发出了极其耀眼的光彩,原本黯淡的淡粉色顷刻间变得如太阳一样闪耀,上方费舍尔精心镌刻的魔法纹章瞬间被消磨殆尽,可带来的世界回响却丝毫没有消减,反而愈来愈烈!
两环,三环,四环十三环,十四环,十五环.五千环、一万环、一亿环
那代表环数的空间波动一层层递增,仿佛永无止境一样连环引动着世界内侧的轰动,魔法的能量不知来源,却自动地呈现指数级激增,瞬间将神话阶位的基座、厄尔温德、费舍尔全部覆盖在其中,直到那一层层的魔力波动力量再也不能为现实世界诸神们缔造的规则所束缚,肆意妄为地变作了首尾相连、千变万化的“横八字”符号。
厄尔温德的双手猛地变为了两柄利刃,他一脚踩在费舍尔的胸口上,有些嘲讽地看着失神的费舍尔,费舍尔的手心里,那枚环数已经跌落至两环的梦魔法还在发动,却让厄尔温德一点灵魂的拉取感都没有。
“费舍尔,小心!”
下一秒,一种极端刺耳而难以形容的声音便从那基座的身上迸发而出,一道道带着血红色的微光瞬间迸发而出,转瞬间便覆盖了整个梧桐树,下一秒,厄尔温德、费舍尔和瓦伦蒂娜身上的魔力回路都明亮起来。
可埃姆哈特的话语还没说完,这漆黑狭小的走廊中便忽然响起了一点点颇为不合时宜的液体滴滴答答声,就像是某处漏了水一样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