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纹丝未动。
就在薛诚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再说什么时,东方煜却突然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道:“你之前不是也动手了吗,怎么没得逞?”
薛诚直接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既然要做,当然该一击即中才是。可你派去的人,连那孩子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就让人尽数屠了,简直废物。”
薛诚的汗都渗出来了,主子口中的阴森之意让他听得胆寒。
东方煜因为身体生病的缘故,性格也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时而癫狂,时而阴鸷,让人本能地心生恐惧。
“属下……”
薛诚诚惶诚恐,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自证。
他对东方煜绝无二心,之所以自作主张去掳罗家那个孩子,无非是因为他查到了一些关于弟弟薛阳的死因。
虽没有实证,但是薛阳的死与陆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薛诚恨她,自然也想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谁能想到呢,当日在逃荒路上遇到的农妇,竟然是个有要事的,如今不但成了将军夫人,在宫里也得几分脸面,居然还成为了他们复仇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薛诚,你跟着我也有很多年了,这种蠢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属下明白。”薛诚一个头磕在地上,“谢主子不杀之恩。”
“起来吧!”
主仆二人顺着来路下了山。
“主子,那陆氏不识抬举,如何是好?”
“哼,她以为龟缩在将军府里,就能无恙了?”东方煜只道:“痴人说梦。”
他没再说,薛诚也没敢再问,主子自有主张便是了。
当夜,主仆二人直接歇在了大相国寺。
原以为是波澜不惊的一夜,第二天早上却出了事。
东方煜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他的枕头旁边插着一把带着寒光的匕首。
东方煜一惊,腾地一下起身,大喊一声,“薛诚。”
薛诚连忙推门走了进来,瞧见了那柄匕首也是大惊失色。
是什么人,居然能避开他安排的耳目,直接把匕首插到主子的榻上?
如今主子的功力受身体影响大不如前,可即便这样,寻常人也难近他的身。
“这是……”薛诚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匕首拿起来看了看,屋子各处他又
一想到他的小命差点就交代了,东方煜便觉得膻中穴处传来一阵闷痛,紧接着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便栽倒在了床上,
薛诚赶紧上前,“主子。”
主子这是病发了!
薛诚赶紧去找药,可是放药的抽屉里空空如也,居然什么也没有。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去东方煜身上搜保命丹,结果那个被主子一直贴身收着的宝葫芦瓶却不见了。
东方煜的脸色已经白得像小纸人一样了,呼吸也在变弱。这几年他的身体损耗很大,动不动就晕倒,每次发病,病症都会加重,若不是有神医的药控制着,只怕也活不到今天。
谁能想到那把匕首会刺激他发病了呢!更可气的是,救命的药下落不明,大概也是被贼人拿走了。
薛诚大喊一声,“快来人,喊大夫来。”
大相国寺的禅房内,乱作一团。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此时正在研究从东方煜身上偷来的那个宝葫芦。
没错,匕首是她放的,东西也是她偷的,原本能轻易结果掉东方煜小命的陆知许,并没有直接收走他的性命。
玲珑阁有那么多好东西,她要一一搞到手,让东方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
成王的孙子又如何,得了虚耗之症,便是一辈子无子嗣的命,就连他自己,也是小命难保,说不定什么时候两腿一伸就去地下见他的列祖列宗了。
原本陆知许对这个东方煜还挺无感的,纯路人呗!就算他做了一些恶事,也算情有可原,换作是他,也想雪耻,也想为先人正名。
可为了一己之私,要将整个大夏都赔进去,这种人是她看不上的。更何况他还想掳走宝儿,伤害她最在乎的人,陆知许绝对不会放过他。
让他尝尝濒死的滋味吧!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会让他终身难忘,如果不幸没挺过去,那就对不起了,活该你噶屁,老天爷要收你,谁也挡不住。
葫芦造型的瓶子里,装着三粒药丸,陆知许闻了闻,就能将药丸中的成分猜得八九不离十。
用的都是很珍贵的药材,而且药性也杂,稍不注意就会变成毒药。可是制药之人对药理的把控十分高超,这药丸子被东方煜贴身收着,想来应该是救命用的,可见其珍贵程度。
嘿嘿,陆知许不客气地将药收进空间里,然后换上男装,带着人出了门。
先前让商会帮忙收的粮食已经放到仓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