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听说葫芦是瑜敏郡主的,整个人都愣住了。
难怪她的反应那么大,原来是在玢娘的包袱里发现了瑜敏郡主的东西。
“我姐姐没死,知知,我姐姐没死。”
嘉敏郡主激动地抱着陆知许,“她还活着。”
陆知许很平静,“玢娘告诉你的?”
嘉敏郡主见到她波澜不惊的样子,一下子就冷静下来,“是。我本来想把她的东西扔出去,结果包袱掉在地上散了,这个葫芦就掉了出来。这是我姐姐的心爱之物,我不会认错的,只可惜摔坏了。”
“你去见了玢娘,她可曾说了瑜敏郡主的下落?”
嘉敏郡主摇了摇头,没看陆知许,只是从她手中将那个葫芦拿了过来。
“嘉敏,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这世界上,人心最难测。你在乎的东西,就是你的软肋,别人一旦拿捏住你的软肋,以后的你,身不由己都是轻的。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嘉敏郡主的眼泪又落下来,“知知,我好想她,好想她。”她哭着抱住陆知许,泪水决堤。
瑜敏郡主是她的执念,是她的软肋。
陆知许伸手在嘉敏郡主背后的穴位上点了两下,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这件事情不简单,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给嘉敏,给她和凌阳侯府下的一个圈套。
怎么就那么巧,事发的时候,这个葫芦就出现了?
到底是玢娘早有准备,还是曲府还有东方煜的人?
她一时想不明白,便也不去想了。
她有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尚武,去通知侯爷,把郡主接回去。”
“是。”
陆知许一直守在嘉敏郡主身边,直到凌飞羽来了,将人交到他手上,才算放心了。
“舅舅,你知道郡主为什么从牢里回来这么伤心吗?”
凌飞羽摇了摇头,“我问了,她不说,牢里的人都被她支走了,也没听见她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她有了瑜敏郡主的线索。”
“难怪。”凌飞羽对瑜敏郡主的事情也略有耳闻,知道这是妻子心中一道伤。
“我怕有人给她下套,这段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郡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凌飞羽总觉得陆知许有事瞒着他,“知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说那个玢娘,另有来历?你若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东方煜的事情也不好说啊,而且事关瑜敏郡主的清白,陆知许暂时还不想告诉别人。
“舅舅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大牢里见玢娘,否则玢娘一死,她就是头号嫌疑人。
她得半夜去,兵马司的大牢她也不是第一次去了,熟得很。
凌飞羽问了半天,陆知许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两人在曲家,很多话也不好细说,凌飞羽便带着昏睡的郡主先行回了凌阳侯府。
陆知许又在曲家停留片刻,问了问曲父的情况,知道人只是受了打击,死不了,就回了罗家。
晚饭有她喜欢的菜,陆知许心里只事,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
她陪宝儿看了会书,又欣赏了一番宝儿的字,才把孩子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陆知许平时有看医书,制药的习惯,所以晚上她房里不留人伺候。
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她便吹了灯,钻进被子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街上响起了梆子声。
陆知许突然睁开了眼睛,利落地起身,换好了衣裳,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屋子之中。
兵马司的大牢经常出事,但是没有人在意,毕竟不出事的时候多,而且这里关押的,也没有什么朝廷重犯,就是人死了,也没有多大关系。
陆知许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关押玢娘的地方,利用安神香将牢房里的狱卒和犯人全部迷晕,才隔着牢门将手按在了已经晕倒的玢娘头上。
玢娘的记忆中,果然出现了瑜敏郡主的身影。
陆知许没见过瑜敏郡主,但是那女子与嘉敏郡主有三四分相像,腰间还挂着那枚玉葫芦,陆知许猜测应该就是她。
真没想到,瑜敏郡主居然还活着。
可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京找亲人,反而要在玲珑阁做事呢?
难道失忆了?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嘛,失忆变成了坏人,替仇人办事,等到恢复记忆以后,那场面相当尴尬了。
不会这么狗血吧?
陆知许收回了手。
此时的玢娘已经陷入濒死状态,身子不停地哆嗦着,已然活不了了。
为了以防万一,陆知道看着她咽气,才将自己来过的痕迹一一清理掉,出了牢房,回了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