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炽只道:“战线拉得很长,淮王准备得也很充分,原先我想着,最少半年,最多一两年也就差不多了。现在看,却没有这么自信了。”
仗不好打,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怎么说?”
罗炽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指给陆知许看。
“这里是淮王的大本营,这是,还有这儿,都是淮王的势力。”天启帝不作为,这几年又是兵祸,又是灾荒的,丢了很多城池。
“我们现在在这里,就在防线边上。其实这一路上也都不太平,总有小股势力在骚扰我们。不是想放火烧我们的粮草,就是想毒死我们的马。”
罗炽一笑,“这些人都不是淮王的人。”
陆知许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罗炽曾经和她说过,淮王为了拉拢势力和朝廷对抗,将南荒附近几个小部落,以及曾经被大夏打压过的几个小国者联合了起来,有点十八路兵马大元帅的那个意思。
骚扰罗炽的小股敌人,很有可能是江湖上的某种势力,又或者是邻国细作,叛军等等。
他们想让麒麟军未战便损兵折将。
“后来呢?”
“他们当然不可能得逞。还要多谢你,教我如何与马儿沟通,我现在基本上可以和马儿无障碍交流,也是它们告诉我,有人在草料里下了药,所以才能避免一场悲剧。”
他们没了马,还怎么打仗。
那些下毒的人大概也想不到,他们能避开守卫的视线,却避不开马儿的视线。
毕竟谁也不相信马儿能开口说话不是!可偏偏罗炽就有这个本事,能听懂马讲了些什么。
“淮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拖垮咱们。我相信,后面他还会煽动其他小国对大夏出兵,现在淮王不缺钱。”
“玲珑阁?”
“是!”
陆知许突然生出一计,“倘若,玲珑阁的生意赔了呢!缺少了这么一座金山,想必淮王一定少了支柱。”
“你想怎么做?”
陆知许只道:“打劫玲珑阁。”
“搬空它!”
罗炽挑了挑眉毛,“君君,你要量力而行,这样虽然能解决问题,但是你自己也十分危险。”
“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京中可有玲珑阁的铺子?”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得查。你去鸽子胡同找丁师傅,可以让他去查这件事情,另外,四位掌柜与玲珑阁也有过接触。你可以问问他们。”
鸽子胡同!
陆知许想起来了,当初她扮成罗炽的模样进京,确实去鸽子胡同传递过消息。
那位丁师傅,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好,我记下了,你放心,我会小心的。”陆知许又问他,“我大哥可好,他没受伤吧?”
“大哥没事,他天生就是带兵的好料子,做农夫也好,留在禁军也好,确实屈才。”
禁军哪有什么实权呢!带兵打仗却可以用实打实的军功来换官职,说不定泼天的富贵已经在路上等着他了。
“你也要当心,别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我知道。君君,我不能待太久的。”
陆知许深吸一口气才道:“你要是遇到危险,一定要进空间。我会在空间里多准备一些吃的,用的还有药品什么的,你有需要就拿。天气越来越冷了,可得当心。”
“好。”
就这样,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罗炽就出了空间。
他一走,地板上的泥土,血污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脏过一样。
陆知许出了空间,躺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她既担心亲人,又担心战事拉长对大夏不利。
只要有战争,受苦的就一定是老百姓。
这仗要是真打个三年五载的,又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啊。
不行,她虽然不能去前线,但是总要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如果她真的能将玲珑阁击得一败涂地,那么前线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
她闭上了眼睛,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陆知许早早起来进宫了。
她给淑贵妃看诊,顺便还给天启帝看了看。
最近天启帝有点上火,前面战事打得激烈,后方的消息却很闭塞。
离着远,又因为打战的关系,很多消息都非常滞后,连他也知道得不多。
他再怎么昏庸,国家还在他手里攥着,他不可能不管,更不可能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亡国之君。
火有点大,嘴里就起了口疮,吃什么都不香,连带着尿也黄。
陆知许给他开了一剂涂在破溃处的药膏,这种药膏是她自创的,宫里没有,她也没有从外面带过来。
干脆写了方子,让太医院自己去弄。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