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怪异和与众不同。天赋异禀之人,往往被看成是异类,又或者是破坏者。
他们破坏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和规则,普通人害怕,排斥他们。
那些不害怕他们的,往往别有目的,想利用,或占有非同寻常的能力。
陆知许一直没有和罗炽坦白,也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她无法确定罗炽是否能接受,又或者他也存着别的什么心思。
直到这一刻,哪怕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秘密与他共享,但她仍旧无法确定,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未尝没有赌的成分,但是如果那个人是罗炽,她愿意一试。
“她们是双生子。”陆知许心如擂鼓,她主动凑到罗炽面前,仰头看他,不肯错过他脸上,眼里任何的表情。
“我摄取了她的记忆,知道她自小就有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孪生妹妹被人抱走过好日子去了。她也是被人抱走的,只不过被抱到了杀手窝子里,自小便开始接受杀人训练。”
陆知许声音低低的,“在那里,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掉别人。”
罗炽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她怕是杀了好多人,双手沾满鲜红。那些人大多都是无辜的,你不必介怀。”
陆知许抿唇一笑,觉得罗炽一本正经安慰人的样子像个毛头小伙子,和往日比起来,倒是多了两分可爱。
“国舅就是她杀的,还有陈愈大人,也是死于她手。”陆知许在她的记忆中,看到两个年幼的孩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陈愈大人竟然是死于她手吗?”罗炽心中震动,脸上不由得带出了几分哀伤之意。
“你与陈大人相识?”
罗炽摇了摇头,“只是听说,好多年以前,远远的见过一次,却一直没有什么交集。”
他叹了一口气,方才又道:“陈大人是寒门出身,中了进士以后,外放做了一名七品县令。他爱民如子,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官,在任上的时候,大力发展经济,时常与百姓一起同吃同住,一起耕种,我听说,陈大人的俸禄都贴给百姓了,他自己的官服都是打着补丁的。”
“原本陈大人有机会更进一步的,他在县令的位置上坐了六年,每年的考评都是甲等。只可惜他升迁的任命还没下来,人就没了。
当时这个案子十分轰动,只可惜陈大人一家无一生还,一场大火过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没想到凶手多年以后,竟然落在了你的手里。”
陆知许闷声道:“或许她还没有泯灭最后一丝人性。”
“嗯?”罗炽十分不解,“是什么意思?”
“陈家的两个孩子,她没有杀,故意放走了。”
陆知许忍不住窝进罗炽的怀里,“你绝对想不到……”
“什么?”
陆知许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虎子和春意,陈大人的两个孩子。”
“这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好的,你不但救了他们,还帮着他们报了仇。”
“世界是个圆。”
“嗯?”罗炽有点想笑,“你这东边一榔头,西边一棒子的,到底想说什么呢。”
陆知许皱眉,拍了他一下,“严肃点,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哦。”罗炽还没见她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当下道:“好,我听着呢!”
“你认识我那么久,就从来没有想要问我一些什么?那些你好奇的,你想知道的。”
罗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媳妇这是要和他交心呢?
“我是敬重你的,你不愿意说的,我便不问。我只要相信你,支持你,便是最好的。或许有一天你愿意讲了,那便讲,我听着。”
陆知许轻轻一笑,“我现在愿意讲了,你问。”
“为什么?”
“我是让你问问题,没让你问我原因。”
罗炽伸手碰了碰她额前的碎发,“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愿意讲了。不是前天,也不是昨天,偏偏今天,愿意讲了。”
陆知许哪好意思说,“那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将军……”
罗炽突然伸出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她的唇形很好看,平时只擦一点点颜色极淡的口脂,摸上去软软的。
“你以前叫我世子,现在叫我将军,和别人叫我有什么区别,听起来实在是生疏。”
那叫什么?
陆知许脑袋里一下子就蹦出三个字,“孩儿他爹?”
罗炽好气,但又想笑。
“不是这种。”
“这种怎么了,我们村里人都这么叫。”
“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那种。”罗炽不知道想到什么,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罗炽眼眸里全是星星,他想的是二三十年以后,自己头发,胡子都白了,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