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瞬移进入了屋内,屋里到处都是灰尘,有点呛鼻子。
她站在棺椁前,伸手摸了摸棺椁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上面有厚厚一层灰,底下已经结成了血痂,有些地方涂抹不均匀,还能看到棺木本身的颜色。
陆知许将棺材上的符纸都扯了下去,很快发现了钉棺木的钉子有问题。
一般来说,七颗钉棺钉又称子孙钉,钉子的位置很有讲究,且钉第四颗钉子的时候,不能钉死,否则就会钉住死者的灵魂,让人不能轮回往生。
可是这棺材上的钉子,不仅全都钉死了,用的还都是绝户钉!
他们是真想让棺中之人永世不得超生啊!还想让她断子绝孙!
有符咒,有绝户钉,那这棺材上的血,该不会是黑狗血吧?
陆知许闭上眼睛,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忍耐,她双手按在棺材上,体内的内力汹涌澎湃,猛地汇于双掌之上。
七颗棺材钉渐渐松动,最后疾射而出,散落在了屋里。
陆知许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棺材推开了,一股腐败的气味传了出来。
事隔多年,尸体早就已经烂透了,只剩下一具骸骨,保存还算是完整。
陆知许将棺内的符纸撕掉,戴上一副线圈手套,上手检验。
她学了神级医术初级,前世因为工作的关系,也系统学习过解剖学,所以根本尸骨的一些特征,可以大致猜测尸骨主人的基本信息。
从骨盆结构上看,死者是女性,并且生育过。从牙齿的磨损程度上看,死者的年纪在二十四五岁之间,全身骨头颜色正常,不是中毒……
只不过,陆知许还是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死者的喉骨碎了,并且保存完整。
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入棺收敛时,尸体没有腐坏,再有衣裳的遮挡,不上手检查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尸体腐坏以后,碎掉的喉骨就散落在棺椁里,让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陆知许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峰,她将棺中的尸骨收敛出来,放到空间里,立刻瞬移出了屋子,朝着陆迁的私宅摸去。
前几天他和顺德郡主闹别扭,两人互拆老底,大吵一架。这几天为了保住官位,陆迁也不得不向顺德郡主低头,也不嫌弃人家有脏病了,温情小意了几日。
可顺德郡主到底年纪大了,对于像陆迁这样喜新厌旧的渣男来说,外面养的野花可比她这朵容颜衰老的家花香多了。
陆迁在外面的私宅,早就被陆知许摸得一清二楚了,她瞬移到陆迁私宅,很快就摸到了主院,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带了出来。
陆迁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也不记得是什么梦,但感觉飞来飞去的,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好冷。很快,冰窟窿里的水就冻实了,将他整个人冻在了冰里,全身仿佛被压挤着,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就要死了。
大概是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陆迁猛然睁开了眼睛,可是屋里黑黑的,他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鼻端却传来了非常难闻的气味。
灰尘很大,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坏了。
陆迁想要坐起来,结果头狠狠地磕在了什么东西上,磕得他生疼。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那是什么做梦啊,分明就是被人劫持了。
手脚不能动弹,嘴里也被人塞了东西,又被关在了狭小的空间里,连起身都不能。
是不是顺德干的?
那她这个人最小心眼了,前两天自己将白家的事情说走嘴了,所以她便记恨上了自己,想要吓一吓他。
这么一想,陆迁倒也不怕了。
他知道顺德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毕竟她已经死了一个男人了,要是自己也死了,她就是克夫之人,这名声可不好听。
即便顺德贵为郡主,一旦要是落得个克夫的名声,后半辈子只怕也要常伴青灯古佛了。
她顶多就是吓唬自己一下,不敢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正想着,头上传来了响动,有人推开了一块板子。
昏暗的光线照进来,刺得陆迁睁不开眼睛,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了眼,只是这一眼,却吓掉陆迁半条命。
他嗷的一声,差点吓尿了。
只是他口中塞着好大一团破布,预想中的惊叫并没有响起,只有恐惧的呜咽声。
陆迁被吓得不轻,他居然被人放在了棺材里,再定睛一瞧,整个人差点晕死过去。
这屋子他只来过一次,可是屋内的一切他都无比熟悉,无他,只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躺的棺材,就是当初那一口?
陆迁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棺中尸骨,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冷汗涔涔,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地吓唬他?
陆迁谨慎地张望着,可是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