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净了手,替罗炽换药。
伤口长得还可以,微微有些红肿,但是没有化脓。
“幸亏是冬天,要是夏天,这么捂着怕是不行。”进宫小半天,一直捂着谁能受得了。
她将纱布缠好,却见罗炽表情还是很痛苦,好像伤口很痛的样子。
“疼吗?”她一脸疑惑,感觉自己下手也不重啊。
“有点,喘不过气,有点难受。”
陆知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然后又拉过他的手腕,替他把脉,也无异样。
“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有内伤?
陆知许跃跃欲试,调动自己的透视异能,朝着罗炽的身体看过去。
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只要她集中注意力,视线就能透过皮肤,肌肉,钻到身体内部去。脏腑器官在她面前无所遁形,跳动的心脏,肺部的扩张,甚至连血液的流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伤口在愈合,也没有伤到心肺,他难受什么?
陆知许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异样。这项技能对于她来说还不够熟练,她得勤加练习,多用多练。
就在这时,罗炽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知许的视线还来不及收回,就冷不丁的看到尴尬的一幕,腰部以下那个位置实在太有冲击力了,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反应过来以后,就是脸暴红,心跳加速。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是要干什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突然就变成了老色匹!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在宫里吹到风了?”
“没事。”陆知许转过头去,故作淡定地道:“就是有点累了。”
老天爷,谁来救救她?她现在都无法直视罗炽了。
“那个,我去洗澡。”她落荒而逃,几乎狂奔进了净室。
罗炽留在当场,一头雾水。
该不会吓到她了吧?
因为这个小插曲,晚上休息的时候,气氛十分尴尬。
陆知许紧闭双眼,生怕自己再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她的视力本来就好,有了透视异能后,就更是没有她看不见的东西!
淦!
心态都崩了。
“今天进宫,栾妃娘娘可有为难你?”
“没有。”陆知许翻了一个身,“她的心思都扑在二皇子身上。”
“宋令的事,我也听说了。”
陆知许睁开了眼睛,“他借机攀咬,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子罢了。”
“他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圣上对他早有不满,若非医术尚可,只怕早就被赶出太医院了。”
这一次,算他倒霉,为了拉踩别人,竟然置二皇子的性命于不顾。这是藐视皇权,医术再好,圣上也不可能容他。
“世上男子,大多觉得生来便比女子高贵,不设女学,女子不能科举,更不能上阵杀敌,立功受爵。难道女子生来就只能被关在后宅之内,做一个相夫教子,每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的人?她们就不能有自己的价值吗?”
陆知许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别说古代是封建社会,女性毫无地位可言,就算是后世,人类明明已经进步了那么多,科技不说达到高度文明的水平,但在探索太空方面也取得了不少的成就和突破。
可即便如此,女性的地位依旧没有达到所谓的男女平等,职场歧视随处可见。女人又要照顾家庭,又要努力工作,平衡事业和家庭之间的关系,还要照顾孩子,如果再摊上一个只会看手机和拉屎的老公,那日子才真的是一团糟。
“在他们的认知中,女人的医术就是不如男人?对这个世界的贡献就是不值一提?那还娶妻干什么,都打光棍呗!”她的语气夹杂着十足的不满,宋令可恶,但是这世界上又何止一个宋令?
“宋令确实该死,他居然敢质疑我媳妇的医术!等你治好了二皇子,便会在京中扬名了,那些人都会上门求你去给他们看诊。”罗炽的口气和哄小孩子差不多,他平时和宝儿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个调调。
陆知许翻过身看着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他这人平时话少,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倒是难得。
“当然了,你那么厉害。”
“那要是他们真的找上门来,我去还是不去呢?”
“看你自己喜欢。你高兴去就去,不高兴就不去。”罗炽觉得他和媳妇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嘴角压都压不住了。
“可是你以后是要承爵的,万一我出诊救人,给你抹黑怎么办?”
她想知道罗炽的真实想法,如果他也有那种思想,趁早滚蛋为好。
“怎么会!救人一命那可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再说,咱们家的门槛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求的。你高兴的话,怎么都好,你要是不高兴,也不用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