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陆知许会躲开的,但是陆知许没有动,也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依旧气鼓鼓的看着他,似是在怪他一般。
罗炽眼中立刻就有了光,仿佛受到了鼓励,大手紧紧抓着陆知许的手不放,“你放心,不管哪个惹了你,我都给你出气。”
二十多岁的人了,都做了父亲,此时罗炽却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一腔热情,“魏家到底哪个给你脸色看了?”
陆知许就把魏锦华堵着她的事情说了。
“她说那些话,可不像单纯为了恶心我,是真的想让休妻再娶。”陆知许说到此处,更气了两分,将自己的手从罗炽的掌心里抽回来,“休了我,好让你娶她啊。”
“君君,我连魏大姑娘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罗炽暗叫冤枉,心里把魏赢骂个半死。
养不教,父之过。他能把女儿养成这样,可见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想让他帮忙抓人,在圣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做梦。
“你没有这种心思最好,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即是允诺了,就要做到,你若做不到,一别两宽,大不了我带着宝儿回乡下酿酒重地去。”
偏偏在这个时候,魏赢和杜氏上门来了,说是给陆知许赔不是的。
罗炽咬着牙去的前院,临走时给陆知许留了话,让她不必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只管自己高兴就好。
陆知许目的达成,心里别提多美了。她手上似乎还残留着罗炽的体温,两人执手相握时,她的心也为罗炽狠狠跳过。
陆知许握着自己的手背,似乎也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意,有些真相,或许就是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
“夫人,魏夫人来了。”纪妈妈小声道:“魏大人在世子那儿,魏夫人好大的手笔,拉了一车的东西来。”
陆知许扶了扶头的上的步摇,“请魏夫人进来吧。”
“是。”纪妈妈亲自替杜氏挑了帘子,将人请了进来。
杜氏一进屋,就被榻上坐着的美人吸引了目光。
陆知许回家以后,换了一件红色的锦缎镶白色兔毛滚边绣满幅石榴花的长裙,发式梳得倒是简单,只是头上那只赤金镙丝镶红宝石的步摇却实在醒目。
“魏夫人,快请坐。”
杜氏看着眼前略有些陌生的陆知许,心中发毛,在下首坐了下来。
“来人,看茶。”
杜氏还是盯着陆知许瞧,陆知许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疑惑地问道:“魏夫人怎么一直看着我,可是哪里不妥?”
“并不是。”杜氏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之前见到世子夫人时,惊为天人,觉得画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现在方才知,是我肤浅,短视了。夫人之前打扮得那般素雅,竟然是留了余地的。”
如今陆知许这副打扮,竟然比之前还要美上几分。
“去旁人府上作客,哪儿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丫鬟送了茶来,陆知许便道:“夫人尝尝,这茶可合胃口。”
杜氏是来道歉的,自然不会挑剔茶叶,反而还要捧着她说,
“好茶,我是个粗人,只怕糟蹋了。”
陆知许淡淡一笑,“魏夫人说得哪里话,您是将门之后,也是门名千金,哪里是什么粗人。要说出身,还是我更粗一些,乡野村妇,坐在如今这富贵的院子里,让人看了笑话。”
杜氏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陆知许是在内涵她?可她能怪人家吗?先不说他们魏家有求于人,只说魏锦华说的那些话,便是人家当场翻脸,她也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可陆知许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还顾忌着是及笄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杜氏一直忍着,好不容易将宾客都送走了,才找到魏赢,把今日之事全都交代了一遍。
夫妻二人来不及骂女儿,就带着礼物上门了。
原以为陆知许不能见她,没想到人家大度,说她两句又怎么了。
“世子夫人。”杜氏的身子向前探了探,“都是我不好,从小把女儿惯坏了,惯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在您面前失了分寸。我已经重重责罚过她了,每日食素抄经,不许出房门半步,什么时候把六大经,八小经抄完了,再让她出门。”
“哟,六大经,八小经,这抄起来,不得小一年的时间啊?又不能食荤,罚得重了些。”
陆知许的态度十分真诚,看着不似作伪,杜氏一时间也摸不准她的脉,只好道:“夫人有所不知,我那女儿,生下来也就猫崽子那么大,满京城的大夫看了,都说养不活的。”
“好不容易养大了一点,三天两头生病,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求了多少菩萨,好不容易把她养到这么大,难免娇惯一些。”
陆知许放下手中的茶碗,“都是当娘的人,我能理解夫人的难处。”
“您会教孩子,可和我不一样。”杜氏的彩虹屁对着陆知许一阵输出,“小公子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