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莫名其妙的就病了,他这一病,姜氏的满腹心思就都放在儿子身上了,哪里还顾得上找陆知许的麻烦?
另一边顺德郡主把陆知音接回了娘家,表面上看是和罗家撕破脸了,但实际上顺德郡主明白,罗家是不敢和她叫板的。
罗炽虽然有本事,可是他眼里有他老子吗?更不会把姜氏放在眼里了。
罗家除了罗炽,都不足为惧。
再说,罗通得了那种脏病,是他理亏在先,这件事情要是闹出去,也是他们罗家人没脸。
姜氏没有那个破釜沉舟的勇气。
“知道了。”陆知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她靠在包着软锦的靠背上,神情疲惫,已经没有了在家当姑娘时的鲜活。
她未出阁时,在家里要风的风,要雨的雨,就是出去了,别人也不敢得罪她,因为顺德郡主的关系,都把她捧得高高的。
出嫁以后,日子就变了。
嫁给了一个她不想嫁的人,每天看着罗通那张让人作呕的脸,她连饭都咽不下去。夫妻离心,加上陆知许一直担心自己的脸,日子过得胆战心惊,人也日渐消瘦,总感觉心头压着一座大山,让她喘不过气来。
婆婆虽然不敢给她立规矩,但也少不了要讽刺她几句,好像她儿子是天上的星星,自己配不上她一样。
还有那个陆知许,处处与她作对,偏偏名字又与她相像,只要遇到她,自己就没顺过。
顺德郡主看着女儿,神色也带上了一抹心疼,做人家媳妇,就是不如当姑娘自在,特别是罗通那个人,一身纨绔习气,如何能配得上音儿。
当初若不是阴差阳错,音儿嫁的人应该是罗炽才对。万万想不到,罗炽居然有了那么大一个儿子……
顺德郡主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生了儿子也不保准的,万一养不大呢?孩子夭折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陆知许正在筹划拍卖会的事。
如今庄子上的花都到了花期,名贵品种加起来有百十来盆,临近年关,各府中又要装扮起来了,名贵的花卉是万万不能少的。
陆知许刚嫁到京城来,京城的贵妇女眷她也只认识嘉敏郡主和顺德郡主。
前者还在吃药抗瘾,后者不拆台就不错了,更不可能帮她搭台子唱戏。
况且这庄子本来就是顺德郡主的,自己也算是使了点手段从人家手里弄过来的。依着顺德的脾气,只怕撕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陆知许也不想用这件事情麻烦罗炽,他本来就很忙,还要查案,在京城和西山大营两头跑,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烦她呢。
哦,对了,之前还说要见见京中主事的四大掌柜,难道要向他们求助?
不行,不行。
陆知许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否了,要是连卖花的渠道都打不开,别人凭什么相信她有掌控商会的能力?
得自己想办法。
正想着呢,幽兰快步走了进来,递给她一份贴子。
“这是……”
“这是魏夫人的帖子。”
陆知许先是一怔,随后笑了,“魏赢魏大人的家眷?”
“是。”幽兰道:“三天后,魏大人的长女及笄,魏夫人下帖子请您过去,参加及笄礼。”
陆知许唇边带笑,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花的销路不用愁了。
魏夫人之所以会给她下帖子,是因为魏大人办差不力,已经被圣上训斥了。这案子最后才落到了罗炽和她的手上,让魏赢从中协助。
想必魏赢心中有数,案子一破,圣上又要冲着他骂娘了。怎么别人能破的案子,你魏赢破不了?你这个指挥使不干也罢!
魏赢一想到那个场景,便觉得头皮发麻,于是想让罗炽替自己美言几句。
他们男人在朝堂,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后宅的女人们则是没有这些顾忌。作为男人的贤内助,她们要做的不仅仅是照顾好家里这么简单,和女眷们互通消息,拉拢人才,也是她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魏赢不敢明目张胆地拉拢,讨好罗炽,毕竟人家是带兵的,自己又管着五城兵马司,一旦过从甚密,只怕圣上那里不好交代。
但是女人家相交,就没那么多说道了,正好趁着女儿及笄宴的机会,让魏夫人探探陆知许的口风。
“送帖子的人还在吗?”
“在门上等着呢。”
陆知许勾唇一笑,“你去传个话,就说我一定到。”
“是!”
另一边,魏赢的妻子杜氏得到了陆知许的回复,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肯来就好。
“娘,三天后是女儿的好日子,你为什么要请她来啊。”
杜氏一愣,看着女儿不解地问,“锦华,你说的她是谁?”
“当然是那个陆氏啊!”魏锦华一脸不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