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郡主披头散发地被人捆在了柱子上,她的嘴里塞着一块布,额上全是细汗,一脸的疲惫之色,仿佛遭受了什么大劫大难一样。
陆知许凑近一瞧,嘉敏郡主被捆得结结实实,手脚被动弹不得分毫,她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脸色蜡黄,竟然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此时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想来是方才发作的厉害,体力被消耗殆尽,这才晕了过去。
“你们把郡主捆上……捆了多久了?可有效果?”
那婢女轻声道:“两天了,郡主从味鲜楼回来就发病了,全身犹如被跗骨之蚁啃咬一般,痒痛难忍。她老是控制不住去伤害自己,不是用头撞墙,就是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
说到此处,那婢女的眼眶里已经全是泪水,“郡主还有理智时,吩咐我将她捆起来。不吃饭,只喝水,就这么熬着。”
“你们郡主为何给我下帖子?”
那婢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仰望陆知许道:“世子夫人,求您救救我们郡主,我们郡主人不坏,她跋扈也好,强势也好,不过都是装出来保护自己的。郡主从来不敢肖想世子,那些不过是做过别人看的。求求您了,救救我们郡主吧。”
说完,她居然砰砰地朝陆知许磕起了头。
“幽兰,把她扶起来。”
“是,夫人。”幽兰上前,好言劝道:“姑娘快起来吧,我们夫人来了,有什么话你该好好说,”
陆知许皱着眉头道:“拧条毛巾来,给你们郡主擦擦。”
那婢女忙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打水去了。
幽兰摇了摇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温热的毛巾擦在嘉敏郡主的脸上,让她不由得轻喃一声,悠悠苏醒过来。
嘉敏郡主的婢女一脸喜色,“郡主,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嘉敏郡主见到陆知许,不由地苦笑一声,接着道:“你居然来了。”
她给陆知许下帖子,也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心里并不敢想陆知许会来。
“郡主给我下帖子,是为了让我来看你笑话的?”不就是阴阳怪气嘛,谁不会啊?
“你会治,对不对?”
陆知许坐到椅子上,抬头看她,“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治?”
“在味鲜楼,菜端上来的时候你的神色就变了,甚至都没尝一下,你就知道里面有阿芙蓉。”嘉敏郡主有气无力地道:“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阿芙蓉……我听闻,你有一家医馆。”
毫无疑问,嘉敏郡主勉强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然后呢?”
“生意人,利益至上。”嘉敏郡主只道:“你帮我,解了这阿芙蓉的依赖,我给你,你想要的。”
陆知许嗤笑一声,“我想要的,自有世子给我,嘉敏郡主觉得,你有何底气能给我想要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陆知许听了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谁都会说。
“我既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还不把你家郡主松开?”
婢女看了嘉敏郡主一眼,见她点头,这才上前解开嘉敏郡主身上的绳子。
嘉敏郡主虚弱无力,便是自己站着都很困难。幽兰上前搭了一把手,将人搀扶到了榻上。
“先给你们郡主准备一些泡汤的热水,再派个人,将我车上的药箱子拎下来。”
嘉敏郡主听了这话,暗想陆知许怕是早有准备,人家把她的那点目的都预料到了。
很快陆知许的药箱就被送了进来,陆知许替嘉敏郡主诊脉。
“怎样,严重吗?”嘉敏郡主的心情十分忐忑,好像在等待宣判一样。
陆知许开了两副方子,交给嘉敏郡主的婢女,“这一剂是口服的,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两次。这一剂,是药浴的方子,把药抓回来直接放到浴桶之中,泡澡用的。桶里的水要热,把药一直泡着,水凉了再给你们家郡主泡浴。”
那丫头谨慎地接过药方,点头道:“奴婢记下了。”
陆知许将整套银针取了出来,对着嘉敏郡主灿然一笑,“脱吧?”
嘉敏郡主闹得个大红脸,“脱?”
“你不脱衣裳,我怎么帮你针灸啊?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放心,没有人会占你便宜的。全脱掉!”
嘉敏郡主手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发作了还是羞的。
陆知许拿出一支安神香,让幽兰放在桌上点燃,嘉敏郡主扭扭捏捏地退去衣裳。
陆知许暗暗咋舌,这小体格子,好像没吃饱饭似的。也不知道是阿芙蓉的副作用让她这般干瘦,还是她本就是那种吃不胖的。
刚刚诊过脉,肠胃也没问题啊。
“你看什么,还不下针?”嘉敏郡主双手环在胸前,十分不好意思。
“呵呵,你挡什么呀,一马平川,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