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甬路的尽头,是三间抱夏,顺德郡主的私库就在这儿。
陆知许悄悄摸了过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月凉如水,郡主府的护卫队从不远处的小路上整齐划一地走过。
陆知许挂在屋檐下面,放轻呼吸,与夜色完美融为一体。
谁也没有发现抱夏的屋檐下挂了一个人,等到护卫队一走,陆知许便如同狸猫一样轻巧的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抱夏大门上挂着两把沉重的花旗锁,如果没有钥匙,一般的偷儿想要开这种锁,还是很难的。
但是对于陆知许这种有神级开锁技能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更何况,她还有称手的开锁工具,还是两套。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提一次伤心一次。
陆知许拿出开锁工具,将细长的尖头工具塞进锁眼之中,轻轻转动两下。
只听卡的一声,第一道锁便开了。
第二道锁比第一道还要费功夫一些,但是难不倒陆知许,她动作极轻,用工具探索着,不一会儿,找到了关窍,用力一拧。
旗花锁再次传来轻响,锁开了。
陆知许轻手轻脚地将两只锁取下,然后环顾四周,打开房门,闪身进入了抱夏。
抱夏里漆黑一片,四周的窗户上,都用厚土布和木条钉死了。
陆知许服用增元丹后,身体经络早与常人不同,说是洗经伐髓也不为过。她这双眼睛,可夜视,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能看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她还能利用系统的搜索功能,在光幕上生成一副平面图,黑暗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三间抱夏改的库房,能装多少东西?
顺德郡主的身家本来就不少,成王是掌印的将军,大功小功不知道多少件,赏赐下来的东西,战场上搜刮来的物件,别人孝敬的好处不知几何。
这些东西到最后还不都进了顺德郡主的口袋?
再说,顺德郡主深受皇恩,手里的赏赐都要堆成山了。她是二嫁之身,宫里光是给她准备嫁妆就准备了两次。
她又善经营,铺子左一间,右一间的开,好东西肯定不少。
堆在库房里的东西,多是大件的家什。还有布料,皮料,珍贵的补品,茶叶。除去这些,最精贵的,应该就是那些镶金挂玉的盆景,摆件,瓷器。
珊瑚树、玛瑙杯,成套的官窑瓷器,首饰头面。
这些好东西都是登记在册的,宫里赐的东西,就更是马虎不得。
最让陆知许感到意外的是,她还在这里看到了陆知音的嫁妆。
啧啧,不是说年前成亲吗?怎么嫁妆还堆在库房里?不过这顺德还真的很宠女儿啊,贴了喜字的东西都堆成山了。
陆知许才不管那些呢,全都一并带走,反正她又不指望着花销这些,都搬走了放在空间里落灰,也不给顺德那老娘们留下一丝一毫。
想到这里,陆知许大手一挥,将三间抱夏里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
二楼的房间还空着,陆知许干脆就把东西放在了二楼,反正也用不上,正好封存起来。
陆知许再次上演洗劫大法,将郡主府的库房偷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将两副锁头又挂了回去。
她身轻如雁,轻轻一跃,纵身跳上屋顶,离开了郡主府。
郡主府失窃一事,必然要闹起来,小事顺德可以不计较,为了名声她能吞下苦果,可是那库房里的东西,都是传家之物,随便拿一样都价值不菲,她会捏鼻子认了吗?
更不要说里面还有陆知音的嫁妆呢!
正如陆知许预料的那样,第二天京里就乱了起来,官兵四处搜查,闹得人心惶惶。
客栈、酒楼、赌场、楚馆,码头等等,所有的地方都被官兵搜了个遍。街上人仰马翻,好多个名流学士被人从花魁的被窝里掀了出来,好不荒唐。
陆知许自然也接受了盘查,可是她就一个人,一辆马车,车里就两个包袱,有什么好查的?
查了好几遍,连客栈后院都被刨了,可是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有。
客栈里的商人都被吓成了鹌鹑。
“这苗头不对啊!可是京中出了什么大事?”
“我哪儿知道?”两个外地来的商贩用家乡话聊天,“真是倒霉透顶。”
“怕是出了大事。”
郡主府刚刚失窃,外面的人还没收到风声,所以都是猜测。
始作俑者暗中窥探一切,这种将顺德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乐,谁懂啊,家人们?
陆迁觉得自己最近这半年,真的是倒霉透顶,喝口凉水都塞牙。
好好的,郡主府居然失窃了,整个库房里的东西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
连根毛都没剩下,成王府两代人积攒下来的东西,还有女儿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