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收拾完殷丽娘后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京城中四处打探起顺德郡主的产业来。
顺德郡主仗着圣上的信任,没少敛财,做了不少垄断生意,也得罪了不少人。
陆知许既是要剪她的羽翼,断她的左膀右臂,光是弄死一个殷丽娘显然是不够的。
她在殷丽婷的记忆中,发现顺德郡主的生意做得很广泛,而且很多生意都是独一份。
除了常见的酒楼,客栈,药材生意,顺德郡主还花费了大量的财力建暖棚。她庄子上的暖棚不种吃的,只种花,还都是一些名贵品种,什么茶花,兰花,牡丹,应有尽有。
京城文人雅士多,各府的女眷也爱附庸风雅,攀比风气十分严重。
你家过年摆了二十盆,我家过年便摆三十盆,总之不能轻易被人比下去就是了。
在殷丽娘的记忆中,顺德郡主暖棚里的花,普普通通的一盆也要五六十两,名贵品种的就更贵,像什么十八学士,云斑大元帅,几百两一盆也是常事。
兰花就更贵,据说有的罕见品种,能卖到千两一盆,可以说是暴利。
京城外面,冰雪连天,百姓受灾,食不果腹。可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却依旧过着挥金如土,穷奢极欲的生活。
眼看着又要过年了,顺德郡主暖棚里的茶花也到了花期,想来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陆知许买上一匹好马,又配齐了马具,这才快马加鞭赶路。陆知许片刻也未停歇,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赶到了京郊顺德郡主的庄子上。
她将马收到空间之中,徒步走进庄子,只说自己是来走亲戚的。
在殷丽娘的印象中,庄子上有个孤苦的养花师傅,姓周叫周茂材,他无儿无女,绝断亲缘,好像只有一个远房的表侄女,叫什么花娘的。
这名起的,真有才。
这个花娘几年前曾经来京城找过周茂材,不过没见到人。这种事情,府里随便一个下人就处理,根本惊动不动府中的主子。
殷丽娘也不过是恰巧路过,顺便听了一耳朵,算是留下了一段记忆,被陆知许探知了。
所以她打算冒充花娘,借着找周茂材的名义,进庄子里来一场掠夺。
花本身是无罪的,可是像顺德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它。那她就做个好人,发发慈悲,替她处理了呗。
陆知许原本是想悄悄进村的,结果没想到,刚进庄子,就看到庄子上的人们呼啦啦地往一个地方跑,好像看到明星了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陆知许出声询问,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甚至没有人注意她是个外乡人。
“快走,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啧啧,这周师傅也够倒霉的,怎么偏偏他养的花出了问题,这下子热闹大了。”
周师傅,不会这么倒霉是她要找的那个周茂材吧!
陆知许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跟着人群往庄子里面跑,越跑越热,越跑越热,跑到事发地她才发现,四周雾气缭绕,仔细闻,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硫磺味儿。
这里居然有温泉,也难怪顺德郡主在这里建了暖棚。
陆知许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光偷花有什么意思,最好的办法是将整个庄子都偷过来。
温泉啊!
只用来养花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过这件事情可急不来,庄子都是有的契的,在谁的名下就是谁的,可不像花,收到空间里就变成她的了。
陆知许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个庄子,她要定了。她要将顺德郡主的东西一点点夺过来,将她这个假郡主的面具撕掉,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下,失去所有是什么滋味。
“哎,让让,让让。”陆知许打定主意后,就顺着人群往前挤,她也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在庄子上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结果等她挤到前面才发现,一切的缘由,都是由几盆兰花引起来的。
文人好兰花,称它是花中君子,淡雅高洁。
好的兰花千金难求,哪怕养死一盆,损失惨重。
可人群中间,却有七八盆兰花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叶片发黄,枯萎,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庄子上的养花师傅,都是责任制养花,每个人负责的品种,盆数,品相,都是有记录的。哪个师傅没养好花,都是有连带责任的。
赔钱都是小事,关键是毁了生意,失了信用,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了。
“周茂材,你说怎么办吧?”留着山羊胡的小胖子,眼冒精光,唇边还挂着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说,看我这次不整死你。
周茂材则是一脸的失魂落魄,他看着那些即将枯死的兰花,口中不停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很用心地养这些花,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可是这花还是要死了,为什么啊?
周茂材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