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看完了耿氏的所有记忆,慢慢地松开了手。
耿氏身子一软,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宿主,耿氏的生命力在消散。】
【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这一段时间的经历,等同于在还之前犯下的罪孽。统子,你不会是在同情她吧?】
【绝对没有,我就是代码,哪儿来的同情。】系统感受到了陆知许的情绪波动,很麻利地闭上了嘴。
陆知许知道这三个人不值得她费心报复了。
耿氏活不过今晚,石氏疯疯傻傻地留在这世上品尝苦果,石老头一个人,即使是有救济粮,也未必能落到他的肚子里。
陆知许离开了暗巷,将石家三口,连同过去的恩怨,都一同抛在了身后。
她连夜离开了济县,动身回京城,只不过她走到的一半的时候,把马塞进了空间里,自己跑到荒地,抡起铁锹开挖。
在小小的野外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多多的土块和石沙。
将这些东西都用麻袋装起来,她有大用处,这是一个大工程,她要送顺德郡主一份大礼。
古代消息闭塞,济县的事还没有传回京城,顺德郡主还在花大价钱买粮,囤粮,准备去济县赈灾。
尽管买的都是高价粮,但此行势在必行。她若不去,京城的口水都要把她淹死了,那些老不死的言官仿佛就盯上她了一样,参她的折子像是不要钱似的往皇帝手里送。
以至于粮食还没筹够,顺德郡主就带上禁军朝济县出发了,与她同行的,还有济县的新任县令陶隐。
济县县令一职,本是烫手的山芋,那么多流民,想要就地安置,谈何容易。
可是没想到顺德郡主竟然要捐粮,这不是喜从天降吗?十万斤粮食在手,还愁安置不了流民吗?
陶隐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原本就是一个候补,等缺等了三年多。现在虽然是外放,但是离京不远啊,还有人准备好了粮食,这不是助他上青云嘛。
他哪知道,等着他的不是青云,是噩梦。
陆知许事先埋伏在了他们去济县的路上,就等着割韭菜呢。
这条官道上没有驿站,顺德郡主一行人押送十万斤粮食本就走不快,夜宿郊外更是给了陆知许可乘之机。
禁军押送粮食,看似万无一失,但实则没啥用处。
禁军能对付流民,能对付土匪和叛军,还能对付系统和空间不成?
看不见,摸不着,怎么对付?
月黑风高夜,陆知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营地之中,守卫虽然警惕,但是对于有逆天金手指的陆知许来说,放倒他们根本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她顺利地收走了十万斤赈灾粮,取而代之的是将这些天挖的沙土放到了车上。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甚至还给顺德郡主留了一些体面,至少在显眼位置上放的粮食都是真的。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粮食都变成沙子了呢?
就是顺德郡主也想不到啊!
陆知许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顺德郡主和陶隐则是带着十万斤的沙土进了济县。
想象中,此时的济县应该是贫困交加,人间炼狱,百姓们饿死街头不知几何,他们的到来,应该会为人们带来希望和活下去的勇气。
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济县县城之内,一切正常,老百姓们手中居然有粮,家家都有炊烟,街头甚至看不到死人。
顺德郡主十分诧异,大惊之下,连忙让人找百姓来问。
百姓得知他们是朝廷的人,还挺高兴的,提及粮食的事,立刻献宝似的提起了天地会,韦堂主。
“他可真是大善人啊,送来很多粮食给冯老,老大人清正廉明,将所有粮食都发给了我们。”
“你们是朝廷派来的呀,失敬失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粮?”
顺德郡主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向来不是一个级别,没想到她居然晚了一步,给他人做了嫁衣。
那种被人针对的感觉又来了,且十分明显。
顺德郡主带着新上任的陶隐去了县衙,找到冯显彰,向他打听起韦堂主一事。
巧是的,他们来的头一天,冯显彰刚刚把手里的粮食都发下去,现在他手里已经没有粮食了,也等于完成了陆知许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这位韦堂主,年纪不大,说话倒是高深。此人武功极高,来无影,去无踪,相貌普普通通。”冯显彰实话实说,“那天地会颇为神秘,力量极大,一夜之间,粮食就堆在了地牢,甚至没有惊动百姓。”
冯显彰觉得自己说话挺实在的,可在顺德郡主看来,他这话有水分。
“胡言乱语,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高人,能在不惊动百姓的情况下,将十万斤粮食运进城?”她也运了十万斤粮食,城里的百姓不是都出来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