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知许等人离开望京镇,她也没有等到伍家的人,既没有人找她算账,也没有人找她治病。
晦气!
等回了家,陆知许把事情和张氏一说,全家人都吓了一跳。
“知知,你该不是惹祸了吧?”陆大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这个妹妹,似乎有招祸体质,每次有点什么事,准能找上她。
先是江湖恶匪,紧接着又是伍家的那个纨绔,没一件好事。
“怕什么,那江湖恶匪已经被抓走了,再说他要是不来招惹我,我能收拾他?”
“话虽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他那样的人难道还能和你讲道理?”张氏忧心忡忡。
“还有那个什么伍家的少爷……”张氏心烦意乱,“真是狗眼看人低。”
她闺女出身可比那个姓伍的强多了,他有什么资格对知知吆五喝六的?
张氏越想越难受,如果当年凌家不出事,现在知知就是千金小姐,哪里会受这种委屈。不过她转念又一想,知知要是一直待在陆家,那才是凶多吉少呢!陆家那些人怎么可能善待她。
这样一想,又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张氏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陆知许暗暗看在眼里,也只好慢慢宽慰她。
好在宝儿给力,大概是陌生的环境,僵持的气氛让他感觉到了不安,一向很少哭的宝儿突然大哭起来。
不是干打雷不下雨的那种,是真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可把张氏心疼坏了。
“哎哟,宝儿怎么了,大乖孙儿别哭了。”张氏狠狠地瞪了陆知许一眼,“还不给你儿子看看。”她对女儿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
陆知许把宝儿接过来,小家伙立刻扁了扁嘴,却不哭了,只是小声抽泣着,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让人心疼不已。
“你这个小坏蛋,把娘吓了一跳。”
陆知许给宝儿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伸手抓了抓宝儿的小肚子,结果宝儿咯咯地笑了起来,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陆知许,还咿啊咿哦地说婴儿语。
尽管谁也听不懂宝儿在说什么,可瞧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没事了。
张氏松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宝儿的鼻尖,“小没良心的,姥姥抱着就哭,你娘抱你就不哭了是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感慨,到底是血脉亲情难挡,不管平时自己怎么带,李氏怎么喂养,这小家伙就认他娘。
小白眼狼。
等宝儿不哭了,李氏那边也把鸡汤炖好了。
晚上他们家的主食是杂粮贴饼子,两只山鸡一只给陆银山家送去,另一只放了点土豆一起炖,香味儿飘出去老远。
宝儿早就开始馋大人的食物了,只要是大人吃饭,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小嘴也一动一动的。加了辅食以后,这种情况好一点,但是他现在能吃的东西还是不多。
李氏特意在没加盐的时候,将土豆鸡汤都捞出来一些,土豆炖得软烂极了,捣成泥用撇掉浮油的鸡汤泡一泡,宝儿吃得喷香。
大雁啃得满嘴都是油,和其他逃荒小孩子比起来,她还是很幸福的。
虎子和大妞也吃得欢快,一口饼子,一口鸡汤,香得简直能吞掉舌头。
两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只喝汤,不吃鸡肉。
“好吃就多吃一点,别光吃土豆,等明天,让你大姐再上山给你们抓去。”张氏也心疼这两个孩子,不停地给他们夹肉,自然到了她家,那就是自家孩子一样。
吃完了晚饭,陆大壮就在打谷场升起了一堆火。
孩子们已经在车里睡着了,张氏坐在火堆前和陆知许说话。
“娘,我的脸原本就是这样吗?”陆知许皱眉,“我记得你说过我生下来的时候白白嫩嫩的。”
说起这个,张氏也很纳闷。
“你生下来的时候就粉粉的,没几天就变白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黑。”张氏道:“可能是晒的。”
这话纯粹是安慰人,乡下人上山下田,谁不晒?
“那我这胎记呢?”
“出生的时候也没有的。”张氏想起这个,也急了,回忆着和她道:“刚开始就指甲盖大小,后来也越长越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你爹还抱着你看过很多大夫,有的说是胎毒,有的说是天生的。”
张氏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知许,“你以前也不在乎这个,怎么突然就在乎上了?”
陆知许小时候可倔了,别人说她丑,她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多情绪。
“没有,就是突然想到,宝儿长大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被欺负?”
“儿不嫌母丑,你好好教育他,让他成为一个心理强大的人,他就不会在乎这个了。”
陆知许不由得笑了,靠在了张氏的身上,“娘,你真好。”
“还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