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殿。
赵连娍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员和家眷在了。
李行驭正坐在上位,太子和几个大臣围着他,说着什么。
眼看着赵连娍进来,他眼神便落在赵连娍身上。
等赵连娍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撇过脸去了,一副不想搭理赵连娍的样子。
赵连娍只当做不曾瞧见她,往一边看过去了,照理说,大伯父大伯母今儿个应该来的,只是不知来了没有。她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李行驭转过脸来,又忍不住朝赵连娍看过去,这才发现赵连娍似乎压根就没留意他,都不往他这里看。
这一下,他更生气了,摆摆手道:“殿下,你们都去坐吧,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
他头痛。
赵连娍怎么这样!这小女子就是没良心!他对她多赤诚啊?她就这样践踏他的一片真心!
他真的生气了!
“国公夫人。”
“哎呀,镇国公夫人这些日子都瘦了,想必去郴州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听说,国公夫人为了让郴州的民众相信她那药方,自己染上了瘟疫,以身试药。”
“那可不简单,难怪陛下的褒奖镇国公夫人呢……”
一众大家夫人、贵女围了上来,都纷纷朝赵连娍行礼,口中说的都是讨好之言。
“大家抬举了。”赵连娍面带微笑,姿态却是疏离的。
她经历过两辈子的人情冷暖,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德性?
她们一贯是拜高踩低的,看谁风光了,立刻就会附和上去锦上添花。但你要是落魄了,指望她们雪中送炭,那是绝不可能的。
她们只会落井下石。
那些大家夫人,个个都精明的不得了,只是几句话下来,就知道赵连娍不待见她们。
但她们也不放弃。
如今,赵连娍夫妇是陛下的心头宠,赵连娍就不说了,李行驭更是被陛下信任了这么多年,能搭上他们,就等于要飞黄腾达了,谁还在乎这点脸皮啊?
赵连娍不怎么理会她们,目光只投在人群中,就想着大伯母进来给她解围。
但等着,大伯母没有进来,倒也等来了一个熟人。
“佩苓!”
她抬手笑着招呼。
许佩苓进来,还未站稳脚跟,就听有人唤她,抬眼一看是赵连娍,不由惊喜:“娍儿。”
她知道今日是赵连娍夫妇等接风宴,但她以为赵连娍会上做,她连和赵连娍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呢。
没想到,进来赵连娍便招呼她了。
“不好意思,我和佩苓有些私事要说。”
赵连娍随意找了个借口,拉着许佩苓摆脱了那群势利眼。
“清高什么呀,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着镇国公。”
“你别说,她是有几分本事,镇国公那样的英雄人物,还不是被她摆弄的服服帖帖的?听说处处都向着她,连老镇国公夫人都不能说一句,一说就分家!”
“还不理我们,我们还不想理她呢,嫌她脏,我们走。”
那些个夫人们酸溜溜的说了几句,分散开来去了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你今日怎么会来?”
赵连娍将许佩苓拉到一边,小声问她。
她许久不见许佩苓,心中有些感慨。若是不出当初的事,许佩苓现在就是她八嫂了。
可如今八哥都不认她,不认平南侯府了,唉!
“他是福王殿下的门客。”许佩苓小声说着,有些不敢看她:“福王电一下邀请我们来的。”
她说的“他”是赵玉桥,赵连娍肯定明白她说的是谁。
“你们还好吧?”
赵连娍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都挺好的。”许佩苓上下扫了她一眼:“你怎么样?我听说你们这次去,很危险。”
“没事。”赵连娍笑了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下次这样的事你别去了。”许佩苓声音更小了:“你走了之后,其实我还挺担心你的,但是我也不敢和他说,这些日子我都睡不好,听说你回来了,我昨夜才睡得挺香的。”
她是个小小女子,没什么大的志向,惦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如今赵玉桥不许她和赵连娍往来,她反而更想赵连娍了。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照顾好自己。”赵连娍嘱咐她。
不管赵玉桥对她如何,她还是希望赵玉桥好的。
许佩苓正要说话,赵玉桥斜刺里伸手握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拉得离赵连娍远远的。
赵连娍扭头看到他,脱口唤道:“八哥……”
赵玉桥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带着许佩苓去了。
“娍儿。”
钟氏已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