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赵连娍不由地看李行驭。
“我刚才已经派人去宫里说过了,要先回家一趟。”李行驭与她说了一声,问那小厮:“来人可说了有什么事?”
赵连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回到帝京城了,若是还不和嘉元帝说一声,嘉元帝对他们的不满只怕会更多。
“没有。”那小厮道:“那是个内监,只说要找国公爷、国公夫人。”
“走吧。”李行驭回头招呼赵连娍。
赵连娍朝着彭氏他们道:“娘,那你和大伯母他们先用饭,不必等我们。”
“等等看吧。”彭氏回道。
李行驭带着赵连娍走了出去。
果然,一个内监等在前头,瞧见他们客气的拱了拱手:“国公爷,国公夫人,陛下请二位进宫去。”
“走吧。”
李行驭一点都不意外,扶着赵连娍上了马车。
赵连娍拉开马车窗口的帘子,看那内监上了另一辆马车,才小声道:“刚回来这么一会儿,嘉元帝就叫我们进宫去,他就这么不放心你?”
李行驭笑了一声:“他如今年纪越发大了,估计有时候会力不从心,也发现很多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疑心病越发的重了。
我回来,没有第一时间进攻去面见他,他这是心里又生了暗鬼。”
“咱们要抓紧一些。”赵连娍眼中隐着忧虑:“否则,那日他想先下手为强,我们怕就不是对手了。”
嘉元帝的疑心病,两辈子都很重。要不然,上辈子平南侯府那一大家子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辈子,嘉元帝就没有变过。
“放心吧。”李行驭拍拍她的手:“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今日,咱们进宫朱平焕少不得在那里,这次咱们杀了他那么多人,他怀恨在心,估计要气急败坏,还不知会想什么法子对付我们。”
“硬碰硬,他不是我们的对手。”赵连娍望着他道:“他还是要借助嘉元帝的手,能用的招数也就那么几个。最大的可能是……陷害你有反心。”
李行驭笑起来:“这不算陷害。”
赵连娍也弯眸笑了一下。
“郴州的瘟疫,你我算是立了大功,哪怕是为了表面文章,嘉元帝也舍不得要摆宴为我们接风洗尘的,只是不知是今日晚上还是明日了。”李行驭思量着道:“到时候,我把十四给你,如果咱们两个分开,就让他暗中跟着你。
到时候你要是有危险,我就来救你。如果十四没有到我跟前来禀报,那么你就没有危险。这样可以防止朱平焕那个小人使诈。”
“好。”赵连娍点头:“其实,他们身手好,可以多潜几个进宫,这样就不怕有什么意外了。”
李行驭当即应了:“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紫宸殿。
嘉元帝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形臃肿,眼下有着眼袋,看着没什么精神。
赵连娍也算见过嘉元帝许多次了,今日才留意到嘉元帝也有些年纪了,头发都斑白了,精气神也远比不得从前。
朱平焕站在大殿上,看到赵连娍二人齐齐跨进门槛,般配无比的样子,他看似平和的面上,眼神有些扭曲了。
赵连娍明明答应他的,会嫁给他为妻,如今却站在李行驭的身旁,与他为敌。
赵连娍和李行驭,都该死!
赵连娍自然也看见朱平焕了,只不过她目视前方,装作没看见罢了。
“臣见过陛下。”
“臣妇见过陛下。”
李行驭只是对着嘉元帝拱拱手,赵连娍则跪下行大礼。
“李爱卿快些帮我将你夫人扶起来。”嘉元帝连忙抬手,笑着道:“朕听说了,这次治瘟疫,她可是大功臣。”
“臣妇不敢当。”赵连娍起身,客气的朝朱平焕福了福。
不管她和朱平焕之间有什么仇怨,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也免得被朱平焕斥责无礼。
“臣和妻子只是听陛下的吩咐,尽心尽力而已,陛下不必如此夸赞。”李行驭拱了拱手。
朱平焕再忍不住,上前道:“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你说。”嘉元帝抬了抬手。
“儿臣要检举镇国公夫妇在郴州治疗瘟疫期间,没有父皇的旨意,私开郴州以及周边三个州的粮仓。”朱平焕正色道:“粮仓是大夏治国的根本。私开粮仓,乃是凌迟的大罪,儿臣请父皇依律惩治镇国公夫妇。”
“哦,竟有此事?”嘉元帝看向李行驭:“镇国公,你怎么说?”
李行驭笑看了朱平焕一眼:“福王殿下,若是我没有记错,开仓赈疫的事,早在我尚未抵达郴州时,便已经办下去了。
福王殿下是才得到消息?还是说,福王殿下是专等我们回来才向陛下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