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直接从那小妾脖子上,将黄金玉的小葫芦取了下来,双手奉到李行驭跟前。
李行驭接过,举起来仔细打量。
赵连娍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连连感叹,近看这玉,质地清透,毫无瑕疵,光泽明亮,雕琢的又精细光滑,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这个,好像是城东王家酒坊东家给黄大人送的?”李行驭放下手,看向黄耀光。
黄耀光终于抬起眼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汗珠无声的顺着脸颊而下,他说不出话来。
那小妾终于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两步,就要往外跑。
“留下她。”李行驭将玉葫芦塞进怀中。
赵连娍悻悻地看了他两眼,有权有势确实好,看上什么都能随便拿。
那小妾被十四拦住了,即刻便吓得哭起来,跪在地上朝李行驭磕头:“大人,大人饶命啊……
奴婢只是个小妾,什么也不知道,求大人绕了奴婢……”
她再傻也知道,这是黄耀光贪墨的事被揭发了,这个时候跑回黄府,趁着消息还没扩散开来,赶紧卷一些细软逃跑还来得及。
再晚,可就只能陪着黄耀光下大狱了。
李行驭不理会她,垂眸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十四带人进来了,武德司的几个人,有的捧着花瓶,有的托着硕大的人参,还有的合力抬着一棵大珊瑚树,各色东西林林总总的,堆在黄耀光跟前。
“铁证如山。”李行驭起身:“将黄耀光带去刑部,其家人全部圈禁,听候发落。”
“国公爷,国公爷……”此时,黄耀光才如梦初醒一般,痛哭流涕着磕头:“你饶了下官吧,这些东西,下官都孝敬您了……
下官保证,以后每半年就给您上供衣一次,求求您了……”
他痛哭着,头磕得砰砰作响。
“你所受的贿赂,远不止这些。”李行驭缓缓道:“还有东西呢?”
“国公爷饶了下官吧,下官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黄耀光只是磕头的求饶。
他自然不能说出曹丞相来,否则就算从李行驭手里活下来了,曹丞相也不会放过他的。
李行驭见他执迷不悟,便不理会他来,径直抬腿走了出去。
赵连娍也跟了出去,后头传来黄耀光绝望的哭声。
眼前,李行驭正在吩咐十四:“去,让韩润庚准备个人,接这个位置。”
赵连娍心中暗暗好奇,她嫁给李行驭之后,曾见韩润庚登门两次。
次数不多,但在李行驭而言,是唯一的、也是次数''最多的造访。李行驭对着韩润庚时,态度很奇怪,但总归没有发疯要杀他。韩润庚好像也不怕李行驭。
她看韩润庚是个惜字如金的,且正直坦然,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李行驭成为朋友?
“是。”
十四应下。
李行驭回头看赵连娍。
赵连娍见他看过来,连忙转过目光,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都听到了?”李行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赵连娍迷茫:“夫君说什么?”
“韩润庚。”李行驭故意顿了一下:“是我的人。”
赵连娍真想堵住耳朵,她不想听,知道的越多,她越危险。
“又知道我一个秘密了。”李行驭笑着揽紧她,捏了捏她的脸:“你的危险又多了一分。”
赵连娍转脸躲他的手,脸正对着他,却被他低头凑过来在唇上啄了一下。
登徒子!
赵连娍脸色瞬间涨红了,这可是在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个疯子!
李行驭看她羞恼,又敢怒不敢言,觉得有趣,一时低低笑起来。
赵连娍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上了马车,李行驭不时看她两眼。
赵连娍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思量了片刻道:“夫君,谢谢你帮我拿到了酿酒令。
我想去铺子里再收拾收拾,过几日,米酒可以拿去售卖了。”
再让李行驭看下去,他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不如找个借口远离他。
李行驭上下扫了她一眼:“国公府亏待你了?”
“没有。”赵连娍摇头,不知他想说什么。
“那为何要自己开铺子?”李行驭懒洋洋地靠在马车壁上,将腿搁在了她腿上。
赵连娍奉迎着给他捏腿:“成日里闲着,也无事可做。
再说,月例也有限,不如自己赚一些,手头也松快。”
她垂着眸子,语调清软,姿态柔顺。
李行驭望着她:“我给你那箱东西,为何不用?”
赵连娍鸦青长睫颤了颤:“夫君的东西也都来之不易,我……”
“我的东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