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叫?
叫什么?
赵连娍先是怔了怔,过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双手推在他胸膛上:“下流!”
饶是她向来冷静,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奋力挣扎起来。
“别乱动。”李行驭一个翻身,将她摁在身下,呼吸重了一下。
赵连娍气怒交加,两手挡在身前,喘息间柔嫩的唇瓣不自觉地微微张着。
李行驭眼尾殷红地盯着她。酒吃的恰到好处,似乎比平日更有兴致,加之鼻尖充斥着淡淡的鸢尾花香,他恍恍惚惚间仿佛回到了数年前,抬手扯下床幔,在昏暗的光线中低头吻了下去。
赵连娍察觉到他强烈的占有欲,与往常不同,慌忙推他。
李行驭没有耐心,单手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摁在头顶上方,他低头压着她的唇瓣辗转,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赵连娍透几乎窒息,身子逐渐软了下来,今日席间她也被李行驭灌了些酒,理智几乎岌岌可危。
李行驭大掌游走在她身前,似乎觉得不够,一把扯开腰带,大掌顺着衣摆探入,一路往上。掌心的温热激得赵连娍浑身轻颤,喉间不由自主溢出轻吟之声。
他放开她的唇瓣,滚烫的吻犹如雨点一般,落在她脸颊处、脖颈上……霸道又炽热。
“嘶——”
胸前一凉,衣帛破裂之声唤回赵连娍的理智,她一把推开俯首在她胸前的李行驭,急急质问:“大人不为阿年守节了吗?”
她捂着胸口喘息,心中一阵后怕。
倒不是她想做贞节烈女,而是怕李行驭酒醒之后,发现他自己没守住身子,反而倒打一耙,怪罪到她头上来。
“你也配叫她‘阿年’?”
下一刻,李行驭语调森然,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赵连娍一声“疯子”甚至没来得及骂出口,便陷入另一种窒息之中。
她双手胡乱扑腾,无意间将床幔扯了下来。
烛光照亮了李行驭清贵孤傲的脸,他双眸通红,酒气扑鼻,比之方才的迷乱,说不上是清醒了,还是更疯狂了。
赵连娍脑子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几乎昏厥过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
“主子,人都走了,该解决的也解决了。”
是十四的声音。
李行驭回过神来,看着几乎被他掐死的赵连娍,猛地撤回了手。
赵连娍侧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行驭沉着乌浓的眉眼,冷声问她:“你怎么知道‘阿年’?”
“那日,在宫里,你自己说的。”赵连娍忍着咳嗽回了他的话,拢紧了自己的衣裳,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要掐她。
重生回来后,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差点死在李行驭手里了。这个疯子,他日但凡平南侯府安全了,她一定远远地离开他,十万八千里!
“你娶我,是不是因为睡不好,想听我说话?”赵连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这是她这些日子的发现,李行驭好像将她当成什么人的替身了,可能就是那个“阿年”,她要为以后作打算。
李行驭抬起狭长的眸子注视她,如墨般的眼眸泛起几许凉薄淡漠。
赵连娍心中害怕,瑟缩了一下,乌眸泛起水光,轻声慢语:“我知道,我配不上大人。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领婚书,婚礼也随陛下的意思,随意办一下便可。
大人不必为我费心,我根本不配。”
不领婚书将来也就不需要和离,能省许多麻烦。
“你倒识趣。”李行驭扫了她一眼,语气讥讽。
赵连娍暗暗松了口气,听这意思,是同意了。
李行驭下床开了门,片刻之后,取了一身衣裳丢在床上:“穿上。”
赵连娍取过那身衣裳,摸到手中才知,竟是一身软甲。
听闻许多世家子弟上战场,才穿这个保命,李行驭叫她穿这个做什么?
对了,方才十四说什么“人都走了、解决了”,说得是谁?
思索间,她忽然想起李行驭让她“叫一叫”,几方面结合起来,她总算猜出些眉目——李行驭今日所有的浪荡表现,还有对她的“痴迷”,应当都是用于迷惑于爱民那一众人。
方才让她“叫”,应当是暗中有扬州这边的人在监视,看李行驭是不是真的色迷心窍,在听清房内的动静之后,那些人被迷惑住了,就离开了。
“动作快些,别磨蹭。”李行驭语气不耐。
赵连娍穿好软甲下了床。
李行驭回头看她,软甲罩在她身上,有些大,却更显得她身形窈窕。
他走上前,一言不发的拉过她,走到后窗边,抬手推开了窗户。
赵连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底冒出一个叫她自己毛骨悚然的想法,李行驭不会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