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手表,“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喜欢什么,就买了一对情侣手表。”
时锦程走过去蹲到她旁边,看着那些均都上万的东西,张了张嘴,最后才说:“何必买这么贵的东西,爸妈可从不曾对你这么大方过。”
“爸一向不喜欢我,我只有买了这些东西,他才会对我态度好点。”时锦南语气淡淡,随后合上了行李箱。
时锦南说的没错,当时锦程把这些东西拿到客厅,说是姐姐给他们带的礼物后,时国强那张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只见他拿起一瓶白酒,仔细打量,半晌才笑呵呵表示:“看来,你姐这次倒是用心了。”
远处拿着换洗衣物正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时锦南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向浴室走去。
哗哗的水声迎头浇下,时锦南把头发拨到耳后,仰起头任由温热的水浇灌在洁净光滑的脸上。
紧闭的眼角终于有液体滑落,有了第一滴,很快便有第二滴,第三滴… …
时锦南突然就哽咽出声,那压抑的哭声混合着水声流进脚边的下水道里,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
吹干头发回到房间,习惯性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里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这样的黑暗让时锦南觉得心安,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角有阳光的味道,想必这床被子是母亲刚为她晒好的。
可能是因为今天要回来,她昨晚又失眠了一夜,在暗夜中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现在终于到家了,她那颗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有了浓烈的困意。
再次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她拿过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六点半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弟弟时锦程地声音传了进来:“姐,你醒了吗?”
时锦南放下手机,坐起身打开床头小灯:“醒了。”
时锦程闻声推开房门,“晚饭做好了,起来吃饭吧。”
“嗯。”应了一声之后,时锦南掀开被子下床,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餐厅里并没有准弟媳的身影,她仰头疑惑看着弟弟。
时锦程会意,低声解释:“她爸妈不允许她在这边过夜,下午就把她叫回去了。”
看来薛美含有一对很爱惜她的父母,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依然那么保护她。时锦南低垂着脑袋,眼眶泛酸,心里突然很羡慕这个准弟媳,哪怕父母对她的好有人家十分之一,她都是满足的。
时锦程没有发现她的失落,大掌抵在她的后背,把她朝着餐桌那边推。
时锦南被背后的力量一路推到餐桌旁,可是父亲还没有坐下,她有些犹豫。家里的规矩,一家之主不先坐下动筷子,她这个女儿是不能坐下吃饭的。
她记得小时候有次放学回家因为太饿,等不及就拿了一个馒头吃。下班回到家的父亲看到她手里的馒头,当即就发了火,骂她没有规矩,不知道尊重长辈。
当时的她委屈到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硬是不敢哭出声。自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先父亲之前吃饭了,纵使饿到心里发慌,她都努力忍着。
上大学之后,寝室里有个室友是当地的,周末邀请她们几个女孩子去家里吃饭。她那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每个女儿都要等到父亲先动筷子,自己才能吃的。也是那一天,时锦南深刻体会到羡慕另一个女孩子的心情。
时锦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仰头问时锦南:“姐,发什么愣呢?怎么还不坐下?”
“我… … ”时锦南抿了一下因为无措而有些发干的嘴唇。从小到大,好像无论弟弟有任何逾矩的举动,父亲都不会责怪他。其实说白了,父亲就是重男轻女,始终秉承养儿防老的老思想,认为女儿就是给别人养的。
这时,时国强终于关掉电视,起身走向餐桌,在拉开椅子坐下的同时,他扫了一眼时锦南,不解道:“傻站着做什么?怎么不坐下?”
见父亲落座,时锦南松开紧抿的双唇,默默坐了下去。
母亲张静淑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也顺道坐了下来,围裙都没解下。
“快吃饭吧,冬天菜凉的快。”
时锦南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块香菇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被偏爱的时锦程则有恃无恐,挥手夹了一只黑虎虾在碗里,埋头吃了起来。
一时间,餐桌上只有碗筷碰在一起的轻响,没人主动先开口说话。
时国强喝了半碗排骨汤,转头看向旁边低垂着眼睑安静吃饭的女儿,斟酌须臾,继续了上午没说完的话题。
“听你大姨说,对方条件还不错,家里是开家具连锁店的,人也老实。”
顿了顿,他又道:“到时见面时,你记得热情点。都二十八了,你这个年龄不好找,也就是因为你长的好看,男方那边才愿意跟你见见。”
时锦南夹菜的手顿住,她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慢慢呼出一口气后,也没能把心口的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