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命,道士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个干净,甚至还说了每次秦孙氏给了他多少银子、都是在何处给的。
“国主饶命,草民真的只是贪了一些银子,没想着害人啊!”倒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哪里还有往常的道风仙骨。
“没想着害人?”聂明哲冷笑,“你说弄回来一些命格好的女子和秦松泉配婚可以改变运势,可知祸害了多少无辜少女?那些被你们骗来、买来的姑娘现在何处?”
倒是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也被调查了个底朝天,顿绝望,甚至于想着要么破罐子破摔,左右都要死,何必招供?
“你可要想清楚,虽然最后都难逃一死,这死也有不同的死法。朕可以让你在天牢里受尽十八般刑罚再将你千刀万剐。”
盛如娇一脸惊奇:“刽子手当真可以将割下一千片而不让犯人断气儿吗?”
“王后若好奇,朕让刽子手割给你看就是了。”
“也好,看这道长细皮嫩肉的,应当能抗住一千刀吧?”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他细皮嫩肉就能抗住千刀万剐?
道长眼看着聂明哲和盛如娇谈笑之间已经要定下他的死法,当即就绷不住了。
聂明哲说的没错,是痛痛快快抹脖子死了还是千刀万剐,他知道怎么选。
“那些姑娘在跟二少爷圆房之后都是秦老夫人安排走的,她从前并未告诉我如何处置她们,不过我一回听到她跟自己的贴身嬷嬷说话才知道她将人卖出外地的秦楼楚馆了。”
为何不卖给京都的妓院,那自然是事情穿帮损坏了相爷母亲的脸面。
“皇上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草民绝不敢隐瞒,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然而不等聂明哲开口,秦松泉先崩溃了。
“你说我同谁圆房了?”他攥紧手指,可即便如此,整个人还是在打颤。
道士扭过头看他,又极快的将视线避开:“秦老夫人知道你定然不会接受那些女子,所以就对你下了迷药,中了迷药的你会和女子行鱼水之欢且醒过来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秦家这位二公子也可怜的很,木偶似的被自己的亲祖母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从前他是拿银子的那个,也不愿意理会他们秦家的事情。
可现在不同了,他都要死了,又怎么能让将他害到如今地步的秦老夫人好过?
“而且为了不被你
发现异样,每次事情之后,秦老夫人都会安排你的小厮帮你洗澡更衣,等你醒过来只说你清修太累晕死了过去。果然,你从未怀疑过。”
秦松泉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如何会发现?
身上的衣服是昏迷之前的衣服,有的时候醒过来甚至还趴在书案前,除了身体虚了一些,并没有任何不妥。
他看向秦孙氏:“祖母……可有话要对孙儿说?”
如此沉重的打击,已经让秦松泉的理智濒临崩溃,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祖母会如此对自己!可这些事情是她做的好像又很正常……
可他该怎么办?因他之故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姑娘,背负了孽债,来生还能再遇到自己的妻子吗?
而且他沾染了那么多女子,日后死了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妻子?
毁了!全毁了!
秦松泉身体一晃,摔倒在地上,无助破碎的摸样让人心生不忍。
秦鹤远眉头紧锁:“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苦。”
虽然秦孙氏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们感情的事情,可秦松泉是自打出生就抱在他们跟前养大的,除了没生他一场,跟亲生的儿子没什么区别。
这会儿看他难受成这样,秦鹤远和
于氏都十分心疼。
于是眼睛通红,之前还能忍着,可这会儿见秦松泉随时都要崩溃了,终于忍不住了,快走几步到他跟前,将人整个的抱进自己怀里。
“泉儿、泉儿,母亲在这里呢。好孩子,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她的大手在秦松泉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一下一下,想要尽自己力气驱散他的颤抖,给他几分坚持下去的勇气。
于氏当真恨死了秦孙氏,为了一己之私,将这么好的孩子害到这般田地。
“泉儿,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和你父亲的儿子,母亲希望你勇敢一点好吗?”于氏温声劝慰,“母亲知道你在想什么,玉娘最是明白你,又怎么会因为你被人设计而生你的气?只怕她心疼还来不及呢。”
秦松泉早亡的妻子,叫玉娘。
于氏的话终于将唤回了一些秦松泉的理智,他睁大眼睛看着于氏,急切道:“母亲,玉娘当真不会怪我吗?”
“你当比母亲更了解玉娘,她那般聪敏的女子,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心爱的夫君呢?只是若你一直如此自苦,糟蹋了自己的身体,她才要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