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却不置可否,她凤眼微挑,定定的看着叶素问,“叶丫头不必过谦,除了出身差了些,论才貌,论品行,你配谁都不会辱没了人家。”。
“娘娘缪赞了。”眼观鼻鼻观口,叶素问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鱼儿洒了出去,却不见鱼儿上钩。
皇后也不恼,只眸光深邃的看着叶素问,似笑非笑。
“谬赞?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你可知,就在方才,本宫的川儿扬言说,此生非你不娶!”
叶素问料到晟王说了不该说的话,却没想到他会这般拎不清。
说什么非她不娶?
她看晟王是不把她害死不罢休才对!
“小女蒲柳之姿,当不得王爷错爱,望娘娘明察。”叶素问当即跪地讨饶。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川儿的性情本宫清楚,他倾心于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与许将军如今尚未婚嫁,不如……”
“臣请娘娘三思!”不等皇后把话说完,许连山就率先打断道。
皇后却只看着叶素问,似乎一切只在她一念之间。
叶素问低着头,飞快的转动脑筋。
少顷,她抬头看向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娘娘,小女身份卑微,实在不敢高攀王爷。”
“再有,当日陛下指婚小女与齐王殿下在先,婚变后才重新赐婚小女与许将军,若无故将这婚事作罢,岂非儿戏?如此朝令夕改,陛下日后恐怕难以服众。”
“若因小女而使陛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小女只怕万死也难辞其咎。故请娘娘三思而后行!”
皇后闻言,看向叶素问的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欣赏。
有胆识,有谋略,又知进退,这丫头瞧着可比孙雪柔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一句也不曾提到自己不愿,可又仿佛句句都在说她不愿。
然而,这还不够。
“川儿对你是一片真心,本宫只问你,可愿与他白首终老?”
叶素问心中一紧,方才,她分明看到皇后眼中流露出对自己的赞赏。
可见她没猜错,皇后虽在试探她,但实际并不希望她顺从。
既如此,因何又有此一问?
叶素问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皇后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
“娘娘,小女是个福薄之人,纵然王爷如今倾心于我,我也担心日后色衰而爱驰。但当日陛下赐婚时,曾下令不许将军有负与我,将军或许不及王爷身份高贵,也不似王爷学富五车,甚至人人都说他性暴虐,貌丑陋,但小女相信,他就是那个会与小女不离不弃,相伴终生之人。”
皇后闻言,深深地看了叶素问一眼,然后朝角落里藏在屏风后的晟王道:“你都听见了?”
晟王驱动轮椅,缓缓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那张素净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一双眼睛漆黑黑似个无底深渊。
他定定的凝望着叶素问,倔强的道:“我亦能不离不弃,伴你一生,为何不能是我?”
“王爷于小女而言,便是那水中月,镜中花,只可远观。而许将军,他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真实存在且触手可及的那个。”叶素问坦然迎上晟王的目光,转瞬又信赖的望向许连山。
而许连山,他宠辱不惊的站在那,仿佛一个局外人。
实则面具下的脸上,那高高扬起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恰这时,秦林得知孙雪柔在晟王府上摔倒,还见了红,他怒气腾腾赶了来。
他手提长剑,阴沉着脸,看向叶素问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是你干的对不对?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闪着寒芒的冷剑瞬间就朝叶素问的咽喉刺了去。
晟王只来得及目眦欲裂的喊一声,“不要!”
却什么也做不了。
而许连山,他动作迅猛的将叶素问拉到了身后,同时右手那么一甩,食指与中指便紧紧夹住了那锋利无匹的剑刃。
紧接着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剑刃竟在他手中被生生折断。
“平阳侯这般有恃无恐提剑而来,知道的说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道的怕要误会你行刺,或恶意寻衅滋事了。”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磁性,许连山目光冷冽的看向秦林。
秦林冷哼一声,“许将军何时也会搬弄是非了?”
“平阳侯都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未婚妻了,我莫非还要干看着?”许连山掀了掀嘴皮子,不答反问。
这时,晟王迷茫的看着秦林,脑子里浮现出诸多记忆的碎片。
“他是……他是谁?”晟王难耐的按着太阳穴,神情极为痛苦。
皇后猛然一惊,她快步来到晟王身侧,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