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年前,他就能对自己的亲兄长下手,如今,也不过是变本加厉罢了!
说起来,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在这档口顶风作案?
这是觉得就算闯出天大的祸,自己也不会动他?
先前不过是觉得还用得着他,不想太子一家势大,既然他不知天高地厚,他不介意重新扶起一个儿子。
诸如,晟王。
叶素问不是能治好晟王的腿?
加上他如今失了记忆,前尘尽忘,岂不比秦林和太子好掌控的多?
皇帝眯着眼睛,讳莫如深的样子。
许连山低着头候在一旁不吭声。
少顷,皇帝摆了摆手,“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便多把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诸如,当日是谁意图谋害朕?已经许多时日过去了,为何迟迟不见结果?”
“谋害陛下的人臣已有眉目,还在追查,请陛下敬候佳音。”许连山抱拳朗声道。
皇帝却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是,臣必定尽快把凶手揪出来。”许连山拍着胸脯打包票。
皇帝这才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示意他退下。
待许连山离开后,皇帝便高声吩咐道:“来人,拟旨!”
侍奉的太监于是迈着小碎步匆匆而来。
皇帝沉吟了一会,之后便宣布,齐王上不尊父母,下不友爱兄弟,为人臣子不忠,待下不严,本该重罚,幸有禁军统领许连山求情,便只夺其封号,降为平阳侯,择日去往封地就藩,无诏不得回都城。
皇帝下完诏令,又把太监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之后才遣他去齐王府上宣旨。
待小太监走远,皇帝才朝皇后看了去。
“皇后一言不发,是否觉得朕这般处罚不妥?”
皇后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臣妾只是心疼川儿,他自幼便乖巧懂事,是臣妾没把林儿教好,才害他接连遭罪。”
“子不教,父之过。”皇帝长叹一声。
“说起来,这事儿要搁别人身上,朕非得将之碎尸万段不可,偏偏他是你我的孩儿。许连山说的不错,虎毒不食子,纵然他犯了天大的错,朕也没法狠下心去,只是可怜了川儿。”
皇帝说着,便感慨万千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
皇后苦笑了笑,“臣妾心里知道,您平日瞧着严厉,实则最是心疼孩子们。可林儿若总不知悔改,也再不好纵容他了,若不然,便真真无颜面对川儿了。”
“往后就让他待在封地上,离得远远的,想来纵是生了歹心,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也再祸害不到川儿了。”皇帝抚了抚额,瞧着极为头痛的样子。
皇后见了,赶忙起身,她来到皇帝身后,动作轻柔的给他按摩了起来。
“只是此去封地路途遥远,能否等臣妾的生辰过了,再叫他上路?”齐王既被封为平阳侯,封地自然就在平阳郡了,那是安阳国极东的地方,往后恐怕再见都难了。
晟王的生辰过后,再过月余,就是皇后的生辰。
算起来,拢共也就两个月不到。
“便依了你。”皇帝沉吟着开口。
齐王府,
传旨太监的到来,使王府本就低迷的气氛变得愈发死气沉沉,
贺清彻夜未归,齐王就料到了他事迹败露。
但他对贺清还是有信心的,即便事迹败露,他也绝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他都盘算好了,圣旨下来也最多给他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
可当他听太监把圣旨宣读完,他整个人都懵掉了。
“你说什么?”齐王不敢置信的盯着传旨太监。
传旨太监却只道:“王爷,接旨吧。”
“不可能!是不是许连山从中捣鬼?若不然,父皇怎么这般待我!”秦林嘶吼着,眼眶通红,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可谓是目眦欲裂。
传旨太监遂将圣旨硬塞到秦林手上,他也不叫秦林王爷了,直接改口道:“侯爷,若非许将军求情,恐怕您就不是降为侯爷,贬去封地这么简单了。”
“你胡说!他给我求情?他分明猫哭耗子假慈悲!肯定是他故意陷害的我,我要见父皇,这圣旨,我不接!”秦林说着就要往外闯。
这时,传旨太监在他身后轻飘飘道:“侯爷这是要抗旨?”
秦林闻言,顿时脚步一顿。
传旨太监又接着道:“我劝侯爷莫要再生是非,陛下不会见你的,你的禁足也尚未解除,冲动行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小的言尽于此,告辞!”
话落,传旨太监的离开了齐王府。
齐王凄惨的笑了起来,旋即便状若疯狂的开始砸东西。
一边砸一边还在那里叫骂,口口声声要让许连山好看。
龙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