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事情的?”眼见荣安公主不说话,孙雪柔遂主动问道。
荣安公主自然不能跟孙雪柔说是叶素问的话在她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偶然罢了。”荣安公主掀了掀嘴皮子,随即转移话题道:“我刚吃的药,嘴里苦的很。”
孙雪柔果然不再追问,而是顺着她道:“快尝尝这点心,甜甜嘴。”
说着,她还把糕点又往荣安公主嘴边凑了凑。
荣安公主顺势咬了一口,“我都病了两日了,你怎的这会儿才来?”
孙雪柔作势掩面垂泪,“因着我与殿下的事惹得皇后娘娘不快,如今,我便是想进宫见你一面,都难于上青天。”
“母后这也太过分了吧!你与皇兄两情相悦,他们棒打鸳鸯就算了,可这事与我何干?”
荣安公主瞬间就想到了昨儿晚上皇后说的话。
孙雪柔已然不能随意进宫见她,是否很快她也会被拘禁宫中,不许肆意外出,还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瑟瑟慎言,娘娘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孙雪柔红着眼睛,轻轻扯了扯荣安公主的衣袖。
荣安公主却反过来劝她道:“雪柔,这事分明就是母后的不对,你就是太善良,太软弱了,所以才会被欺负!”
孙雪柔又抹了把泪,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瑟瑟,能认识你,是我的福气。这几天我也想通了,我与殿下的事,是我命苦,倒是害得瑟瑟你病这一场,我很过意不去。”
“雪柔,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怎能是你命苦?分明是那叶素问横插一脚,才害得你……”荣安公主重重的叹息一声,似惋惜,似愤恨。
“都过去了。”孙雪柔摇摇头,梨花带雨的看着荣安公主,“瑟瑟,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是你身为公主,岂能教她欺辱了?”
荣安公主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孙雪柔又继续煽风点火道:“你一向身体康健,若说平白染怪病,我是不信的。尤其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独独她能药到病除。”
“试想,从前半点医术也不会的人,突然间能妙手回春。怎么可能?除非,所谓的病,不过是蓄意投毒!”
孙雪柔所说,正是荣安公主所想。
可那又如何?
叶素问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毒,又堂而皇之的给她解毒,甚至诓了她五千两银子,还有恃无恐。
因为皇后答应了不论叶素问对她做了什么,都恕其无罪,更因为叶素问现在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痊愈之前她都头悬利剑,不敢贸然行事。
“雪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荣安公主轻轻咬了口糕点,举止优雅又端庄,实则心中有苦难言。
孙雪柔就纳闷儿了,以荣安公主的性子,这时候不是应该吵着闹着要让叶素问好看?
她现在的反应,也太平静了些吧。
“瑟瑟既然懂,怎的又由着她胡作非为?瞧这一身的伤,我看了都心疼。”孙雪柔说着,便抬手虚抚了下荣安公主额头的红痕。
荣安公主尴尬的笑笑,“雪柔也说我这病只她能治,把她玩没了,我的病要如何是好?不然,雪柔你帮我拿个主意?”
孙雪柔一愣,当即忙不迭的道:“瑟瑟你贵为公主,我不过一庶女,如今又成了无名分的侍妾,哪能替你拿主意?”
“雪柔你就莫要自己看轻自己了。你在我心里,就是皇兄唯一的正妃,是我的嫂嫂。”荣安公主却不依,她拉着孙雪柔的手撒娇似的晃了起来。
孙雪柔听了,羞涩的抿唇一笑。
半晌,她才同荣安公主提议说:“我听闻,叶素问在城西开了一间医馆。”
“雪柔你的意思,是咱们去砸场子?”荣安公主皱起眉头,有些犹豫。
孙雪柔知晓她的顾虑,便解释道:“公主的病还指着她来治,自然不能做的太过,但找人去医馆寻下晦气,却也无伤大雅。”
荣安公主闻言,一番斟酌后,计上心头,“找几个患绝症的,回头他们治不好,名声就坏了,医馆指定得赔钱!”
孙雪柔眸光晦暗,在荣安公主看不到的地方邪恶的勾起了唇角,她问:“公主这是同意了?”
“嗯,这事儿便交由雪柔你去办了!”荣安公主脆生生的应道。
她眼底似有星芒,看着孙雪柔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信任。
孙雪柔从兰馨宫离开后,就直接出宫了。
“小姐,这里。”
宫门口,孙雪柔的婢女绿意看到她出来,不停的朝她挥手。
“怎么就你在,马车呢?”孙雪柔走近后,疑惑的问道。
“停在这里太过引人注目,就挪到那边林子里了。”绿意指了指远处的小树林,面露难色。
从前她时常出入宫中,每每都风光无限,何曾这样偷偷摸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