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朝张院使递了个眼色,张院使遂心领神会的上前给叶素问验伤。
“伤口新鲜,不似伪造,稍有不慎可致命。至于是否棍棒所伤,恕臣无法辨别。”张院使面无表情的道。
皇后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的抚了抚手上的宝石戒指,“阿月,你去把齐王请来,还有他新娶的齐王妃也一并给本宫带过来。”
掌事嬷嬷领命而去。
皇后又道:“华大夫与叶姑娘留下听候差遣,其余人便散了吧。”
众人呼啦啦退了出去,殿内一时间便只剩下皇后和几名宫人,以及叶素问师徒俩,并躺在床上休息的皇帝。
临近隅中的时候,掌事嬷嬷才回来复命。
她同皇后耳语了几句,旋即皇后便叫叶素问藏在屏风后听她安排。
“儿臣见过母后。”
“见过皇后娘娘。”
宫人传唤过后,齐王秦林领着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朝皇后行礼问候。
皇后却眼也不抬,随手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优雅的啜饮一口,之后才漫不经心道:“阿月,本宫让你把齐王和齐王妃请来,齐王是到了没错,这姑娘是谁?本宫怎么不记得陛下赐婚的齐王妃竟长这模样?”
掌事嬷嬷配合的解释道:“娘娘冤枉,齐王府上并无姬妾,奴婢到时,王爷正与这位姑娘同桌用膳,恩爱有加。奴婢不作他想,就把人请了来,未曾想竟弄错了。”
“竟有这等事?”皇后故作惊讶,转而看向齐王,“林儿,你告诉母后,这位姑娘是何人?”
“回娘娘话,家父孙若方……”
女子娇媚一笑,轻言细语似出谷黄莺,可惜皇后压根不吃这套,甚至没耐心听她说完。
“齐王没有嘴,要你替他说话?”
皇后冷眼一瞥,女子顿时不寒而栗,似没有骨头一般,倚在了齐王身上。
齐王则笑着出言维护道:“这丫头胆儿小,可经不住母后这般吓唬。”
皇后又饮了一口茶,之后才闲闲地道:“本宫若没记错,孙御史家的嫡女叫孙雪晴,是个知书达理识大体的,可你从前不是瞧不上?”
“儿臣心悦的是孙御史家的庶女,那位雪晴小姐嚣张跋扈的很,心肠又歹毒,儿臣自然瞧不上。”齐王说着还情意绵绵的看着怀里的女子,眼神柔的能掐出水来。
皇后却顿时“砰”地一声把茶盏摔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陛下给你赐婚的可不是你怀里这美娇娘罢,你给本宫说说,好端端的齐王妃是怎么变成她的?”
“儿臣也不知,拜完堂入洞房后,揭开盖头看到是柔儿,儿臣又惊又喜,许是老天怜悯,不忍儿臣与所爱分离……”
齐王似有感而发,越说越离谱,皇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几番眼神制止无果,便猛地拍起了桌子。
“适可而止吧!瞧把你能耐的!”
齐王后知后觉的噤了声,皇后才深吸口气,尽量平缓的语气问道:“齐王的意思是这出偷龙转凤并非你的主意,不是你刻意为之?”
“父皇赐婚,儿臣不敢违逆。”齐王笃定的道。
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而朝孙雪柔发难,“既然不是齐王所为,那就是你在暗中捣鬼了,来人!”
皇后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侍卫赶了进来,要把孙雪柔带走。
“娘娘,不是我……殿下……殿下救救柔儿……柔儿害怕……”孙雪柔当即便泪水涟涟哭了起来。
齐王顿时便心软了,他将孙雪柔揽在怀里,朝皇后控诉道:“母后,柔儿说了不是她,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皇后瞬间就气笑了,“不是你的主意,也不是她的主意,难道是人齐王妃自己把自己打的头破血流,再让她去替嫁的?”
孙雪柔还在嘤嘤哭泣,齐王却不吭声了。
皇后朝侍卫扫去一眼,侍卫便会意的要强行从齐王怀里把孙雪柔带走。
齐王一下就急了,他突然朗声道:“叶姑娘一向高风亮节,许是她有意成全我与柔儿呢?所谓的头破血流不过是一出苦肉计罢了!”
越往下说他便越来劲儿,末了还补充道:“无凭无据岂能把一切都归罪于柔儿身上?柔儿何其无辜!”
这时,叶素问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原本她还想看好戏,看皇后怎么收拾这俩渣男贱女,可她实在受不了这普信男了。
还苦肉计,真亏他说得出口!
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与这厮划清界限,报仇的事都可以慢慢来,这么恶心人的玩意儿,可不能让他们死的太痛快。
“齐王殿下谬赞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高尚。”叶素问皮笑肉不笑的道。
皇后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齐王却笑意渐深。
“原来叶姑娘也在,无怪乎母后会知晓齐王妃换了人。”
叶素问心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