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软软把他喝过的茶,捧来啜了一口,面上隐隐浮现出轻浮之色,“公子小瞧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倾身凑到他身侧,以手掩唇,“公子喝过的茶,清香甘洌,回味生香。”
陆时野侧眸看向她,小脸上都是汗和灰,眼睛里却熠熠闪烁着光芒,撑着脸颊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笑容明媚生姿。
他淡然喝完剩下的,“用午膳前一盏茶功夫,来我的营帐找我。”
“啊~”
她这是撩拨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应当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
“你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一时苦恼说错了话,一时松了一口气,一时摇头叹息错过了什么。
一肚子花花肠子,全都刻在小脸上,也不知道遮掩,明晃晃就让人猜中了心思。
楚软软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李常安,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他亲眼目睹公子喝下镜然喝过的茶,如遭雷击,劈的他已经分辨不清是不是在做梦。
为了让李常安的小心脏雪上加霜,给他多添一点堵,她得再加点猛料。
楚软软两手握着他宽大的手掌,眼里满是认真,却暗藏着肆无忌惮,“我成日里,自然都是在想公子。”
想着,如何与你作对,如何能超越你!
“呜呜呜……”
李常安崩溃大哭,他的公子竟然被镜然撩拨了,还不知反抗!
楚时夷噙着笑,缓缓移到两人跟前,遮挡住众人的视线。
寄安偏了伞,更是把两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陆时野垂眼凝视着交握的双手,眼底是压不住的喜悦,心里更是被愉悦填满。
他撤去冰冷,不自觉回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她手上的脏污,“还不认输吗?”
他自认心肠硬,却见不得她吃一丁点苦,冷心冷脸对她两个时辰,已是他的极限。
她偏生还乖巧,知道说好话哄他,让他如何再冷下心来?
楚软软猛地抽回手,捂住眼睛,“我可不愿意认输,你休想用美男计对付我,我现在不吃这一套。”
话虽是这么说,她却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看他,他揉着掌心,不知在想什么。
“寄安,我们走。”
“诺。”
陆时野抬腿一走,身后的人就撵着楚软软起来,把椅子几案茶水都收走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
镜淮不知这话说的是陆时野,还是收椅子的人,走到她身侧,挨着她坐下,“你倒是生猛,敢在这处拉三哥的手。”
箭场上的士卒依旧在射箭,箭羽破空,破风声不断。为时一个时辰的考校,不仅要考验精准度,还要考验体力和耐力。
楚软软躺在沙地上,这处有后头的大树遮挡,算不上太热。
他既想她认输,却又处心积虑地安排她少吃点苦,委实自相矛盾。
“不过是讨好他的小手段罢了。镜淮,你觉得他为何非要我认输?”
“三哥的心思素来藏的极深,他不透露出一丁点来,谁能猜想的到?他方才可有和你说过什么,说出来我为你参谋参谋。”
楚软软阖上眼眸休息,“他让我在午膳前,去营帐找他一趟。”
“那你可要把握时机。”
“这话是什么意思?”
镜淮笑的邪魅,脑补一大堆,“孤男寡女相处,还能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日夜睡一个屋,你还没有得到他身子。”
楚软软烦躁地翻了个身,语气不耐,“我先歇一会儿,午膳前一盏茶的功夫,我要去见他,你记得叫醒我。”
“行。”话音落下,便是一长串压抑着的笑声。
另一厢,营帐中。
陆时野调制着手中的香膏,眼皮都没抬一下,“昨夜可有受苦?”
“三哥今日莫不是是病了,竟会关心弟弟了?”楚时夷伸手要探他的额头,看是不是烧糊涂了,却被他避开。
他狠狠捏了自己脸颊一下,脸颊疼的厉害,那便不是做梦。
他欣喜地凑到跟前,挖了一勺抹脸,“辛苦三哥了,时夷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陆时野手中一顿,“这不是给你的,是给软软的。问你话就回答,别东拉西扯。”
楚时夷被冷水浇灭了心头的欢喜,孤零零地寻了个角落坐下,抱着大腿,一脸委屈巴巴。
“倒也没受什么苦,就是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太后不肯给解药,让我跪在殿外求她,我自然是不肯的。”
“我就让萧河和童卓搬了一个床榻过来,与太后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宿。”
“她倒是沉的住气,后半宿在一众宫娥眼皮子底下睡死了,我便也跟着睡了。”
“直到